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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好了，我想看看他们今晚待我如何。我们要和他们在舞厅见面。&rdo;

&ldo;我也得去吗？&rdo;

&ldo;难道你不想去？我还以为都谈妥了呢。&rdo;

&ldo;得了，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也就无法拒绝了。不过你可别硬要我很讨人爱，因为你知道我的心在四十英里以外。至于跳舞，我求你就别提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敢说，查尔斯&iddot;霍奇斯要烦死我了。不过我要叫他少罗嗦。十有八九他会猜出原因，那正是我要避免的。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他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rdo;

伊莎贝拉对蒂尔尼一家人的看法并没有影响她的朋友。凯瑟琳确信那兄妹俩的举止一点也不傲慢，也不相信他们心里有什么傲气。晚上，她对他们的信任得到了报答。他们见到她时，一个依然客客气气，一个依然殷勤备至。蒂尔尼小姐尽力设法亲近她，亨利请她去跳舞。

凯瑟琳头一天在米尔萨姆街听说，蒂尔尼兄妹的大哥蒂尔尼上尉随时都会来临。因而当她看见一个以前从未见过的时髦英俊的小伙子，而且显然是她朋友一伙的，她当下便知道他姓啥名谁。

她带着赞羡不已的心情望着他，甚至想到有人可能觉得他比他弟弟还要漂亮，虽说在她看来，他的神态还是有些自负。他的面庞不那么惹人喜欢。毫无疑何，她的情趣和仪态肯定要差一些，因为他在她听得见的地方，不仅表示自己不想跳舞，而且甚至公开嘲笑亨利居然能跳得起来。从这后一个情况可以断定。不管我们的女主角对他有什么看法，他对凯瑟琳的爱慕却不是属于十分危险的那一类，不会使兄弟俩争风吃醋，也不会给小姐带来折磨。他不可能唆使三个身穿骑师大衣的恶棍，把她架进一辆驷马旅行马车，风驰电掣地飞奔而去。其间，凯瑟琳并没有因为预感到这种不幸，或者其他任何不幸，而感到不安，她只是遗憾舞列太短，跳起来不过瘾。她像平常一样，享受着感亨利&iddot;蒂尔尼在一起的乐趣，目光炯炯地聆听着他的一言一语。她发现他迷人极了，自己也变得十分娇媚。

第一曲舞结束后，蒂尔尼上尉又朝他们走来，使凯瑟琳大为不满的是，他把他弟弟拉走了。两人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虽然她那脆弱的情感没有立即为之惊慌，没有断定蒂尔尼上尉准是听到了对她的恶意诽谤，现在正匆忙告诉他弟弟，希望他们从此分离，但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舞伴被人拉走，心里总觉得很不是滋味。她焦虑不安地度过了整整五分钟，刚开始感到快有一刻钟了，不想他们两个又回来了。亨利提了个问题，无形中解释明白了这件事：原来他想知道，凯瑟琳认为他的朋友索普小姐是不是愿意跳舞，因为他哥哥很希望有人给他引荐引荐。凯瑟琳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她相信索普小姐决不肯跳舞。这个无情的回答被传给了那位哥哥，他当即走开了。

&ldo;我知道你哥哥是不会介意的，&rdo;凯瑟琳说，&ldo;因为我听他说过他讨厌跳舞，不过他心肠真好，能想到与伊莎贝拉跳舞。我想他看见伊莎贝拉坐在那里，便以为她想找个舞伴。可他完全想错了，因为伊莎贝拉说什么也不会跳舞的。&rdo;

亨利微微一笑，说道：&ldo;你真是轻而易举地就能搞清别人的动机。&rdo;

&ldo;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我从来不去想：这样‐个人可能受到什么影响？考虑到年龄、处境，可能还有生活习惯，什么样的动机最可能影响他的情感？你只是考虑：我该受到什么影响？我做这件那件事的动机是什么？&rdo;

&ldo;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

&ldo;这太不平等了，因为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rdo;

&ldo;我的意思？是的，我的话说不好，无法令人不懂。&rdo;

&ldo;好啊！这是对当代语言的绝妙讽刺。&rdo;

&ldo;不过请告诉我你是什么意思。&rdo;

&ldo;真要我告诉吗？你真想听吗？可是你不知道后果，那会使你大为窘迫，而且肯定会引起我们之间的争执。&rdo;

&ldo;不，不会的，这都不会的。我不怕。&rdo;

&ldo;那好吧。我只是说，你把我哥哥想与索普小姐跳舞仅仅归于他心肠好，这就使我相信你确实比天下任何人心肠都好。&rdo;

凯瑟琳脸一红，连忙否认，亨利的预言也就得到了证实。不过，他话里有一种内涵，为她狼狈中感到的痛苦带来了慰藉。这种内涵完全占据了她的心灵，使她暂时沉默起来，忘记了说话，也忘记了倾听，还几乎忘记了她人在哪儿。直至伊莎贝拉的声音把她惊醒，她才抬起头来，只见她和蒂尔尼上尉正准备向他们交叉着伸过手。

伊莎贝拉耸了耸肩，微微笑了笑，这是她当时对自己的异常举动所能作出的唯一解释。可惜凯瑟琳还是无法理解，她便直截了当地向她的舞伴说出了自己的诧异。

&ldo;我无法想象这是怎么回事！伊莎贝拉是决计不跳舞的。&rdo;

&ldo;难道她以前从没改变主意吗？&rdo;

&ldo;哦！可是，因为‐‐还有你哥哥呢！你把我的话告诉他以后，他怎么还去请她跳舞呢？&rdo;

&ldo;在这一点上我是不会感到奇怪的。你叫我为你的朋友感到惊奇，因此我为之惊奇了。但是说到我哥哥，我得承认，他在这件事情里的举动，我认为他是完全干得出来的。你朋友的美貌是一种公开的诱惑；她的坚决，你知道，只能由你自己去领会。&rdo;

&ldo;你在嘲笑人。不过，我实话告诉你，伊莎贝拉一般都很坚决。&rdo;

&ldo;这话对谁都可以说。总是很坚决，必定会经常很固执。什么时候随和一下才合适，这就要看各人的判断力了。撇开我哥哥且不说，我认为索普小姐决定在目前随和一下，的确没有选错时机。&rdo;

直到跳舞全部结束以后，两位朋友才得以凑到一起倾心交谈。当她们挽着胳臂在大厅里溜达时，伊莎贝拉亲自解释说：&ldo;我并不奇怪你感到惊奇。真把我累死了。他总是那样喋喋不休！我要是心里没有别的事，那倒挺有趣的。不过，我宁愿老老实实地坐着。&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坐着？&rdo;

&ldo;哦！亲爱的，那样会显得太特殊了，你知道我最讨厌搞特殊。我尽量推辞，可他就是不肯罢休。你可不知道他是怎么强求我的。我求他原谅，请他另找舞伴。可是不，他才不干呢。他既然渴望同我跳舞，就决不想与屋里的其他任何人跳。他不单单想跳舞，还想和我在一起。嘿！真无聊，我对他说，他那样劝说我是不会得逞的。因为我最讨厌花言巧语和阿谀奉承。于是‐‐于是我发现，我要是不和地跳，就得不到安宁。此外我想，休斯太太既然介绍了他，我假如不跳，她会见怪的。还有你那亲爱的哥哥，我要是整个晚上都坐着，他肯定会不痛快的。太好了，总算跳完了！我听他胡说八道的，心里真腻味。不过，他是个十分漂亮的小伙子，我见人人都拿眼睛盯着我们。&rdo;

&ldo;他的确非常漂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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