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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口舌（第3页）

“李元吉，你是不是从来没都没长过脑子？！”李元吉气得胸口不断剧烈起伏，他握紧双拳，仅存的理智让他注意到李二此刻冰冷的目光。

是的，跳梁小丑李元吉同志关键时刻又怂了。

或者这也是他仇恨李二的原因之一，即便马上就要失去理智，李二也有办法让他知道什么叫识时务。

“还有您，我的大伯，太子殿下！”李默斜眼看着李建成，嗤笑一声，这姿态足够嚣张：“您跟我说规矩？这天底下最大的规矩，便是孝道，您觉得，是我这个守着祖母皇陵陪着祖母过生辰的侄儿不孝，还是您这个远在长安不闻不问甚至连派人祭奠都没做的嫡长子不孝？是今日在这大殿之上！替祖母鸣不平的秦王世子李默不孝！还是维护一个不懂身份尊卑的妾身，任由嫡母泉下蒙羞的太子不孝？！”

“哐当……”太子李建成掉落了手中的酒杯，他倒在自己的座位上，胸前如同剧烈抽动的风箱，和李元吉一个模样。

李渊已经闭上了眼睛，这个小畜生……他怕自己一开口，李默就敢连他一起怼

宠妻灭妻，太穆皇后死不见长安……

史官要是这么记上一笔，他老李也完了。

“世子殿下，妾身是……”坐在李默身边的新任宠妃张嫔正要开口，李默已经转身，龙行虎步来了李二的案几前，当着父亲的面拎起桌上的酒壶直接对嘴豪饮一通。

这粗俗的模样让原本自豪的长孙恨不得把脸埋进丈夫怀中。

李默才不管这些，在弟妹崇拜的目光中将一壶酒饮罢，他看也不看那开始开口说话的张嫔，“我管你是谁！平日里，我自会像自己长辈那般敬你，可今日，你僭越了！所以——”

“滚下去！”李默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太子李建成说的。

这明晃晃的示威，就连李渊也注意到了，自然何况群臣。

是了，除了李渊自己不知道，无论是从前的郑婕妤，还是现在的张嫔，其实都与太子是同盟。

而李默的这句滚下去，说的是让张嫔从这大明宫滚出去。

可大家听在耳中，明明就是让还是太子的李建成从太子之位上滚下去。

李渊已经气得头昏脑涨了，他看着殿中那个意气风发，愈发的向太穆皇后未出阁时样子的李默，心中杀意翻腾。

就在此时，一直在李渊身边没出声的老太监轻咳了一声。

理智，慢慢回到了李渊身上。

是了，能够制盐、冶铁、造纸……甚至听说李默将来还打算用河蚌养出珍珠……这些层出不穷生财的手段是李渊尤为看重的。

至于聚拢流民，修建山寨，操练新兵，李渊并不觉得那些人能成什么大气候。

尤其当李渊知道李默在悄悄对付山东大族的时候，李渊才终于暂时按下了心中的杀意。

当然，最重要的是，李渊道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李默的底牌是什么。

就在刚刚，李渊更加不确定了。

这孩子明明看见了自己身边的木羽，明明应该惧怕朕的，可为什么？

还是一副底牌未出，犹有余力的模样？

李渊想不通。

皇帝要怎样当得长久？

答案是：保持猜疑。

于是，在张嫔掩面而泣退下后。李渊并没有任何表示，沉着脸，看了李默好半晌，后者处之泰然。

于是，李渊终于举起了酒杯。

见皇帝陛下意图明显，知情识趣的大臣顿时跳了出来。

尤其在裴寂都出班歌颂过去一年李渊的功绩后，宴会的气氛慢慢回到了正常。

虽稍显冷清，但好歹推杯换盏，有了些笑声。

只是之前殿中发生的事，大家默契的没有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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