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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公交车与传达室和老屋（第1页）

公交车

放假了，久违的暑假啊。公交车离开学校后，行驶在被烈日烤的有些融化的沥青路上。我坐在回家的公交车，看着不断向后退去的风景。明明是阴天，但却比往常的晴天要热得多。可能不是热，而是闷得慌吧。

今天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是放暑假，在学校等车的同学们都没有上这一辆没有人的公交，“可能这些人里面没有和我顺路得的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车一站一站的过，虽然公交车行驶的方向和往常有所不同，但人们一如往常，不顾一切的想要挤上这班公交。扭曲变形的脸，肥大的身躯，互相推搡着，互相践踏着。

一路上，车厢里十分的吵闹，老的少的，大的小的。我戴上耳机，想隔绝这一切，但是，这些声音就像九幽地狱传上来的鬼哭，透过耳机尖锐的刺激着我的耳膜。

司机开得很快，很快，快到，我已经看不清楚我在什么地方，路非常的颠簸，我的屁股和塑料椅子，不停的撞在一起，身体就想要散架一般。我想再过一会就好了，再过一会，他们到了站下了车就会安静了。可是，到了站，他们并没有下去，反而是上来了新一批人，还是往里塞。司机大喊往后走，人就像是一些蠕动的蛆，令人作呕。

“罢了，我受不了了。”我想快点离开这辆车，我不想再在上面再多呆一秒。

我打开了车窗，窜了出来，身体已经离开了车厢，但是我的腿被一群恶鬼缠住了，他们张牙舞爪，想把我拖回地狱。我猛踢他们，终于他们被我吓怕了，松开了手，我的身体和地面亲密接触。

“哇，这里是。。。”我以为我离开了地狱来到了天堂，但，这里还是那样，人挤人，车挤车，扭曲变形的脸，肥大的身躯，互相推搡着，互相践踏着，人就像蛆，没有意义，多到想吐。

传达室

九月份天气还是很燥热，晚自习的教室异常安静。他们在埋头苦读，毕竟快要期末了。我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转着笔，头顶上的风扇不时的传来“吱吱”的声音。灯管射出的白光，映在教室四周的白墙上，真是刺眼，像是灵堂的白幔。窗与窗之间的激励的牌子，是灵位。

看着窗外，漆黑的一片。只有校门口，那个比教学楼不知堂皇多少的传达室还向教学楼这边射过来刺眼的光。

我注意到，黑夜里有一个人，在向传达室走去。我看的很隐约，不太仔细。那个人很模糊，时隐时现。从大体上看，大概是一个女孩子罢。终于，那个人走到稍微亮一点的地方了。传达室的光射在那个人的身体上，看起来的确是一个女生，但是她走的一瘸一拐，而且腹部明显大的和身体不成比例。

一晃一晃的终于走到了传达室的门口，拍着传达室的玻璃，似乎是想找人出来帮忙。

鲜红的手印，印在传达室的玻璃上。女生一只手捂着肚子，低着头，小小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我这时也坐不住了，想下楼帮帮她。毕竟我在二楼，离传达室也不算远，跑着大概两分钟就到了。就在我起身的时候，我看见传达室的门开了。我站着，并没有坐下。

传达室里出来了一个保安，是一个中年人。他用很大的力气，把女生拉了进去，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保安会用那么大的力气，大到能把一个人拉的离开地面。

我坐了下来，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卷子。并不想做，我的心现在全都在传达室哪里。我在转头看去，传达室的玻璃上一滩深色液体溅在玻璃上，还在向下流。不时的还有其他的深色液体加入。我只觉得有些许的怪异，并没有觉得不对。但是下一秒，传达室的门倏地一下开了。女生扑了出来，我被她吓了一跳，因为她出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边，开始是求救后来便是忌恨。

女生又被保安拉了回去，像是黑白无常抓鬼一般。

我看着地面，那些暗红的液体。我发觉事情不对，真的不对。我急忙跑下了楼，也不管打没打扰班里的人做题，有没有被老师看到，只是身体动的比脑子快。虽然只有短短两分钟的路程但是，现在我觉得我像是跑了十分钟，距离再怎么跑，都不见得变短。反而，看着黑夜里的种种凸起，就像是一些无名的坟。燥热的温度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我的汗水，失去了温度。

终于，我跑到了传达室，狠狠地撞开门。我看到的是，一个保安。仅此而已，门上的手印没了，门外的血迹也散了。

老屋

私塾里请了一个新的先生，面色白净的很，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上课也不发脾气，很和气。不管我们怎么和他闹，他也不恼。最多就是说话大些音量罢了。

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了，按照规矩我们私塾下午是不上课的，过午之后我们要帮家里做点生计。先生就趁着这个时候开始安顿，打听住的地儿。打听来打听去，知道了，我们村里人多，没有什么空屋子，只有一幢老屋空的。

先生去和村长讨屋子，村长并不乐意给，倒也算不上是说不乐意，而是因为屋子邪乎，不想害了先生。先生便问是如何的邪乎。村长便和先生讲，“此老屋，是我祖上传下，当初是找人相得地方盖得房子，还有一个说头‘靠山左右青龙白虎势前海襟山带水’，但，每每有人住进老屋，隔日去叫，便一定不在。”

听村长这样说，先生心里也是打怵的。毕竟，会吞人的房子还真没听说过。但先生也是大学出身并不相信那些牛鬼蛇神之类的。便讨到房子，当晚就住了进去。先生在村长家囫囵的吃了几口饭，喝了几两家酿的白酒，便回了老屋躺在炕上就准备睡觉。夜里，先生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了起来。先生想起过晌村长提起的怪事，先生便睡不太着，披了衣服，下了炕摸着黑点了煤油灯，照着昏暗的光，先生找到旱烟袋，填上烟丝。摸了摸灶门，里面的柴还是热的，便塞进去点着了开始抽。一担接着一担的抽，窸窣声依旧在耳边回响。寂静的夜，屋子外面是漆黑的一切。看着天，有几颗星隐隐约约的在天上挂着。这时从灶台伸出一只脚，先生看见了，并没有说话，也没有惊慌，拿着烟杆用力的磕了那支脚一下。脚急剧的缩了，但是并没有收回去，一只大皮鞋应声掉下。先生并没有理睬，继续装上烟丝吸着烟。灶台内的东西，看着先生并没有什么动作，便按捺不住，从窄窄的灶门钻了出来。先生看着那东西先是伸出一只手再是一个人头，整个身体像是一块一块的流出来似的，再定神一看是一个左肋长了四只手右肋长了三只手身上并没有什么皮肤的老头。

“你为什么不怕我！”老头的喉头裸露在外面发出阵阵干瘪的声音。

先生不紧不慢的收起烟杆，厉声喝道：“世间从就没有人怕鬼的说法，你本阴间物，何扰阳间人！”

老头被先生的气势唬住，说阴物不怕人是鬼话。但又不想失了排场便回口道：“这本是我的阴宅，你阳人给我盖上了屋子，我何去？！”

先生听了老头一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骂道：“竖子，你可知若我阳间人占了你的阴宅，你需即刻去判官报道，为何还敢在这里作祟，去！”

老头被先生说中了要害，便化作一缕青烟绝尘而去。此时屋中又陷入了沉寂。先生灭了烟杆回屋睡下。

次日清晨，村长始终是放不下先生，便早早的去老屋。向屋内大喊了几声，听到先生回答方才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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