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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毛遂自荐,想以自己微薄之力,同殿下共创这海清河晏,大同盛世!”他深深俯身,额头埋在厚厚的雪中,是虔诚的姿势。宋砚将他扶起来,没料到居然这么容易就将韩书言收入麾下。他欣赏他果决的性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信任他。他疑惑道,“太子未废,你怎么就认定,我能够荣登大宝呢?”韩书言眼光灼灼,肯定道,“天下局势告诉我的!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太子残暴,以百姓的生命做局,只为了自己的皇位,而您不同,您心系百姓,肯为百姓奔波劳碌,若您站在那个位置,自当是一位明君。草民自小学习圣贤书,心中之志便是成为一代名臣,草民与您,志同道合!”顿了顿,“就算草民的选择是错的,那左右不过是一条命罢了,草民自当生死相随!”赵嘉禾在一旁捂住嘴,未曾料到,刚才那个穷困潦倒的小书生竟有如此忠心!自雪夜过后,赵嘉禾与宋砚的关系,突飞猛进,只是不知是不是赵嘉禾被掳走这件事,刺激到了宋砚,宋砚加快了计划的实施,他开始变得更加忙碌起来,时常夜半,才能回宁康宫,又常常天光未晓,又前去朝堂。赵嘉禾的身份宋砚并未公布,所以宁康宫上下,无人知晓,她是女子。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更加细致地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事事亲为,从不假于他人之手。太子派紫苏给她传过话,狠狠威胁过她,说是宋砚一倒台,便是赵嘉禾的死期。赵嘉禾知道宋铖的结局,于是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年关将至,本该是喜庆的日子,整个皇宫却处于十分压抑的氛围之下,皇上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许久未曾上朝了,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由宋砚与宋铖去做,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宋砚的事大多是举足轻重的大事,而宋铖只做一些无关轻重的小事。宋砚与宋铖之间,也越来越紧绷。但是赵嘉禾知道,这场无形的争夺,宋砚逐渐占据上风,宁康宫也从无人问津变成了人人趋之若鹜的地方。宫中还有一件大事,高贵妃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便是冬猎过后,她拥有了自己的孩子。高贵妃安心在宫中养胎,大概她是整个皇宫最轻松的人了,她时常派人往宁康宫送来许多金银珠宝,明确向世人表示,她是宋砚这一方的人。最让赵嘉禾诧异的是周锦,她于一个雨夜来到了宁康宫。与几个月前见过的周锦不一样,那时她身份尊贵,是高高在上的锦和郡主,眉眼里满是清傲。如今她仍旧是郡主,可是眼中却没有了当时的高傲,她像是最平常的普通女子,盈盈站在殿门口。周锦穿着杏色的缎花马面裙,三千青丝随意地绾了个发髻,略施粉黛,周身没有随行的侍从,她亲自撑着一把油纸伞。雨丝朦胧,她的神色瞧不真切,这是上次她伤心离去,赵嘉禾第一次见她,她想到上辈子是她嫁给了宋砚,成为了皇后,而自己,如今霸占了她的位置,她就难免愧疚。她急忙跑出去,打算帮她撑伞,可是周锦轻轻避开了。“郡主,殿下不在宁康宫,您随奴才进去避雨吧!这外面雨大,您的裙摆都已经打湿了!”赵嘉禾没有强求,恭恭敬敬地请她往殿内走去。周锦盯着她,忽然说道:“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赵嘉禾愣然,她其实想过周锦会来找她,没想到这么快。可是周锦也不愿进去,她们只能站在雨中,隔着雨幕,静静相顾。“上次是我派人将你掳走的。”周锦忽然开口。赵嘉禾一惊,没想到居然是周锦干的,只是她如今也无事,反倒因为她,她与宋砚将事情说明白了,她应该要感谢她,可是她说不出口,总感觉自己这样做,有失道德。“我其实没有很喜欢七皇子,我只是想要为家族尽一份力而已,我气不过,我才情相貌,哪一样输给你?我知道七皇子是断袖后,其实想过,我怎么能嫁给这样一个人呢?”“后来姑姑越来越焦躁,太子表哥也越来越阴郁,我想着,如果姑姑倒了,那我们周家就完了,姑姑成为皇后,庇护了周家这么多年,带给了周家那么多的荣光,我身为周家一份子,我怎么能够置之不顾呢?”“于是,我就想把你掳走,你消失了,那我就能嫁给七皇子了!可是你知道吗?把你掳走之后,皇上本来要为我们赐婚了,可是七皇子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你知道吗?我站在一旁,看到他丝毫不顾及皇后娘娘的脸面,跪在皇上面前,拒绝娶我!你知道当时我的心情是怎样的吗?屈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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