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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如影随形（第2页）

据说苗疆老变妈最怕狗咬，听到狗叫声，平时这些人都讨厌狗，但现在谁都觉得狗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都希望快能见到狗，恨不得跑下去将那条狂叫不止的狗当自己孩子一样抱起来，目前来说，狗是救星啊！

文老三吐出一口混气，身疲力尽说：“他娘的，下次见到狗一定不赶着打着了，一定要好好与它们交朋友，重八，咱这条命就交给下面那条狗了。”

“狗在我们苗族人心目中地位是很高的，有些县就专门搞抬狗节，到了这个节日，全村的人都将狗当祖宗供奉起来，把它包装，就像是新娘包装一样，然后全村人抬着狗游行，那个场面很火爆，咱们苗疆，就是狗的天堂啊！”沙重八躺在地上叹口气说。

“这个节日我也有所耳闻，就是不愿意去参加，但话说回来，老变妈连咱都不怕，干嘛去怕狗？”文老三一脸疑惑。

沙重八说：“老一辈的说法是老变妈爬狗咬，其实不是这样，不止老变妈，还有不少不干净的东西都怕狗血，狗血一洒，甭管老变妈，还是其他不干净的东西，都离死不远了。”

文老三一脸惊异，点点头说：“狗真是好东西啊，他娘的，下次出来我一定带条狗！”

“得了吧你，以你那流浪成性的风格，狗跟着你不死就好了，哪还能有力气翻越山岭？”沙重八摆摆手说。

“重八，以你对苗族文化的了解，恐怕世界上能出你右的不足一巴掌，鬼叠洞内那个石棺不是有很多文字吗？这次你一定要研究出来，看看是不是什么宝藏的线索！”文老三一肚子的金钱观，还不到鬼叠洞，就惦记起鬼叠洞内东西来了。

沙重八坐起来，看了看文老三说：“你就别惦记石棺上的文字了，按照苗族五千年来的习惯，是不可能把宝藏之类的线索刻在石棺上的，要是我预计不错，石棺上的文字，可能是苗族远古巫师的一些祈祷咒语之类！”

听沙重八说那些文字不可能是财富的线索，文老三当即觉得索然无味，随即又话锋一转：“那你也要注意，其他地方有没有文字之类的，一定不要放过蛛丝马迹！”

“我会注意看的，你也要给我老实点，别他娘的像是上次那样到处横冲直撞，再惹出什么麻烦，就不是独眼龙这么简单了，到时候别怪哥哥不救你！”沙重八告诫文老三说。

“他娘的我怎么知道鬼叠洞有很多超出认识的东西，要不是你知道的事情多，躲过重重危机，咱上次就当场面见阎王了，重八，以后我就只听你一人，只服你一人！”文老三越说越激动，忽然站起来，给沙重八点支烟。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苗寨老汉牵着黄牛出现在他们视线中，一条中华田园犬围在黄牛身边乱叫。老汉见到他们四人狼狈不堪，衣衫褴褛，当即满脸错愕，以为是遇到什么坏人了，但他丝毫不害怕他们，可能都是苗族人，血脉里本能的亲切。

倒是那条狗，对着沙重八他们四人狂叫不停。

“小娃子，你们是挖地鼠的？”老汉上下打量他们，最后给他们的印象是挖地鼠。

沙重八急忙走过去给老汉散支烟，又忙着给他点火，想打听清楚这个苗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给自己点上一支烟问老汉：“老人家，我们不是挖地鼠的，是遇到老变妈了。”

说完，沙重八似乎意识到什么，忽然扭头向后看，小姑娘早就不见踪影了，他问文老三：“小姑娘呢？”

“怪了，刚刚还和我们打架，转眼就消失哪里去了？”文老三惊疑不定，满脸不可置信。

欧阳冬艳和黑子也疲惫不堪站起来，黑子还好，似乎还有精力。欧阳冬艳此刻上气不接下气，说话的心情也没有，连走路都懒，更别说她自己实现自己的心意要去拍照了。

老汉把他们四人看一遍，忽然听说四人遇到老变妈，也没有丝毫的惊慌错愕，反倒显得很平静，似乎他们遇到的那个小姑娘是家常便饭。但沙重八却不是这么想，那个打不死的小姑娘，估计最多也是形成有一周的时间，至于今后她是如何消失而去，沙重八就不知道了，希望以后不要再与她相遇了。

老汉给沙重八打哈哈：“小娃子，六日前，我们村寨有一个妇女上山打材，被男变妈打了嘛，哎呀，那个惨状啊，口吐白沫，背着她从山上回家的人一路上换了十几个，那个死去的妇女不停的扭抠别人后背嘛，又轻声傻笑，十几个老人都借口换人。第二天抬去埋，那天晚上她自己就打开棺木走出去了，寨子里的人都知道，她跑出去了。”

老汉说完，也坐在沙重八一边，开始说起事情的缘由，而且说的很激动，估计这个村寨平时没有多少人，他心中的话憋在胸口，实在是憋坏了，不得不一吐为快。

文老三也走到沙重八和老汉身边，顺手抽出一支烟点上，又挪到老汉身边，死皮烂脸问：“老人家，你所说的那个妇女，都被男变妈打死了，怎么会自己有怪力打开棺木半夜逃跑出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苗疆人世世代代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嘛，还真别说，没有谁能够解开这个谜底，她跑出去后，想害村寨的人，都被村寨里的男人带狗驱赶出去，想必你们今天早上就遇见她了嘛。对了，你们见到她吃青蛙没有？”老汉突然问这句，似乎真的遇到小姑娘吃青蛙一般。

“就是她在山顶溪水里翻开大石头找青蛙吃，我们才遇见的，她那指甲，老长了，舌头也收不进去。”文老三好奇心暴增，与老汉接起话唠来。

老汉脸色一变，显得有些担忧：“她很快就会变成其他东西了。”

在小时候，沙重八常听老人们说老变妈蜕变后，会形成其他东西，有可能是半人半鬼，也有可能是半人半虎。沙重八邻居的老头一百多岁了，据他说，小时候还在山上狩猎野猪的时候就遇到过，那个蜕变的老变妈膝盖向后扭曲翻折，手臂向后翻折，全身长出很多黄毛，有了老虎的特征，就是那张脸还是人脸。

据说她每当三更半夜会带老虎来到村寨，专抓猪圈里的猪吃，后来村寨的人设置了陷阱，把她困住，结果活活饿死在陷阱里，谁也不敢救出来。

这些事都是真的，在十万大山苗疆深处是确有其事，可以实地考察验证。

想到这些，沙重八就心烦意乱，他对老汉说：“老变妈如果变成老虎，为什么？”

“哎呀，小后生你这问住我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嘛，这是我们苗家人历来就存在的嘛，是什么原因造成这些结果，不是我们庄稼人能够知道喽。”老汉抽完一支烟，慢悠悠起来，赶牛上山，那条狗也远远躲着我们，跟随老汉而去。

小姑娘现在是不见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躲在哪里，等那条狗走远后会不会又来追随他们，此地不宜久留，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到这里，沙重八对众人说：“老变妈的事情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眼下就是苗寨，我们得加紧脚步，到了苗寨就安全了。”

早就吓的脸色苍白的欧阳冬艳催促说：“重八说的有道理，老变妈在苗疆各地确实有所发生，是没有办法解决，还是下去苗寨吃口热饭。”

说起吃饭，沙重八才感觉到肚子早就空了，一直咕噜响着提醒它的存在。其他人也与沙重八一样很饿了，刚才大伙忙着与小姑娘战斗，忙着逃命，都没有感到现在是如此饥饿。

四人不约而同抓起放在地上的背包，狼狈走下小路，远远见到下方一个村寨，没有炊烟，也没有人气，也见不到任何人影，一切显得很安静。要不是偶尔听到几声狗叫，还以为下方是一个早就荒弃的村落。

下方的苗寨，给沙重八的感觉很怪，但又说不上来。他转身问文老三：“这还是咱们熟悉的水月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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