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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苦哈哈地善后，顾川上了车，回酒店去了：&ldo;订票，我明天就回去！&rdo;一场闹剧。越宁犹豫了一下，还是代顾川道了个歉，对刘淑芬道：&ldo;爸爸有点孩子脾气。&rdo;亲妈面前，还要装得乖一点。&ldo;苏珊才是真正的孩子，&rdo;刘淑芬不客气地指了出来，&ldo;我不需要针对顾川，但是如果他再继续这么下去，会成为整个顾家更大的负担‐‐老一辈终会故去，他的辈分会随之抬高，国内的环境，对于年纪大的人，默认他是无辜的、有特权的、必须被容让的，哪怕那是个老无赖。&rdo;越宁：&ldo;……&rdo;刘淑芬明白儿子的处境，并没有抱怨什么：&ldo;走，换一家。&rdo;领儿子穿过一条小巷，另一家蛋糕房外面的露面座位上坐了下来，熟练地给儿子点了一大杯巧克力。母子俩坐定，刘淑芬道：&ldo;当是磨练吧。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后果却要你来承担。&rdo;越宁微笑道：&ldo;没关系的，我应付得了。&rdo;刘淑芬犹豫了一下，还是讲：&ldo;你的担子太重了，自己调适好心情。&rdo;越宁咧咧嘴：&ldo;过去的事情，在我这儿就是一个结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再影响心情了。翻篇儿了。从小到大，我遇到的事情那么多，要是不能马上放下，早把自己愁死了。&rdo;现实从来不会给人调适的时间，吃了亏、挨了揍，睡地打滚儿的功夫，别人早从你身上碾过了。就算用爬的，也得跟上趟，哪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你舔伤口？&ldo;你有我的电话，&rdo;刘淑芬声音轻轻的，&ldo;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我讲讲吧，总比你一个人憋着强。我到底比你多那么一些生活经验，掉的坑比你多，绕的路比你长。没有分担过儿子的小麻烦的人生，不那么完整呢。&rdo;&ldo;嗐……&rdo;越宁不好意思了起来，&ldo;也……没那么多麻烦的。&rdo;&ldo;那是因为在你眼里，这些都是能解决的。能解决的麻烦，依旧是麻烦，还是会带来一些负面的情绪，尤其当这些事情与你自身相关的时候。&rdo;儿子是亲情淡薄，淡薄又不是没有。家庭闹成内样，说一点负面情绪也存在，那是不可能的。刘淑芬自己就深有体会，娘家她是能制得住，&ldo;制得住&rdo;跟&ldo;友好相处&rdo;的差别，大了去了。越宁低头喝了一大口巧克力，慢腾腾地开口：&ldo;我爸，大概会想再生一个。&rdo;刘淑芬呛了一下，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巴，借着动作的几秒钟，问道：&ldo;你这么确定？&rdo;&ldo;差不多了吧，除非我回去请罪，让他满意了。否则他会觉得一个向着别人的儿子并不是那么可靠。他需要双保险，也是敲打我。&rdo;越宁口气淡淡的。从旁观的角度，很容易就能猜到顾川的心思。刘淑芬试图安慰儿子：&ldo;老爷子老太太不会同意的。&rdo;越宁晃晃杯子：&ldo;同意了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rdo;&ldo;他自己也做不成呀，&rdo;越宁又吸了一口饮料，&ldo;不然这么些年，怎么就只生出一个夭折的来了呢？不健康的生活，过大的年纪，都会影响到精子和受精卵的质量，这是医学常识。&rdo;上辈子因为残疾的原因，他对自己的婚姻和后代有着清醒的认识满城□□为卿狂。认为通过正常的婚恋得到一段健康的婚，姻难度比四肢健全的人要大许多。认真思考过后，认为如果需要一个后代的话，通过代孕来获得比较合适。哪怕运气好，遇到了想结婚的人，趁着年轻应酬还没那么多的时候冻点精子什么的，总是有备无患的，因此咨询过相关的知识。顾川是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幺儿，自己就是高龄产物，年轻时被约束着还好，一旦花天酒地起来，表面看不出，内里估计被酒色掏得到处是窟窿了。估计是身体真有点毛病，哪怕做试管，都很悬。&ldo;哦，那就更不用管了。等他真找到办法再说吧。不要为他再浪费时间了‐‐老爷子老太太不是不讲理的人，对吧？五个孩子，四个都教养得成材，就这一个，是家教的问题吗？我结过两次婚，对比你也看到了。小胡跟小何，对你的恩情不比他大吗？你为什么没有厌烦他们？&rdo;&ldo;他是傻了点儿。&rdo;&ldo;他顾川四十好几的人了，不懂事儿还想怪别人吗？他又不是植物人一躺四十年，什么人类社会知识都没学过，由着动物本能去作。多少文盲都比他懂事儿！不是爹妈没教过，他的一母同胞，比他大的有，比他小的也有，哪个像他那样了？再给你一条建议，把不是你的责任的包袱，都甩下来，把你的责任心，留给那些值得的人吧。&rdo;越宁反过来安抚她：&ldo;这些我都明白的，没打算这么傻。爷爷奶奶阅历那么丰富的人，从小把他养到大，教育结果大家都看到了，我没奢望自己能够&lso;教导&rso;他。我想着，明着说肯定会逆反，不如从旁边推着，环境变了，人也会变。润物细无声，多好。他前几个月真有起色的，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rdo;&ldo;他不是眼界的事儿，从小在那个圈子里，经的见的档次能低了么？这件事情，我会跟你爷爷奶奶联系的。你不要多管了。&rdo;&ldo;诶？我行的……&rdo;刘淑芬冷笑道：&ldo;他是爸爸，可不是我什么人了，有些话，我能说，你不能说。就该我做的事情，怎么能推给你？效率，嗯？&rdo;越宁乖乖点头。&ldo;收拾一下心情，咱们去买点纪念品，你好带回去。别小看这些小礼物，哪怕是批发来的，也是表明你的态度。&rdo;刘淑芬开启了絮叨的模式，给儿子又讲了一些交际的事项之类。比如，现在这种情况，要怎么做才比较合适。母子俩逛完街，刘淑芬将儿子送回驻地，自己才叫车去了城郊别墅。‐‐‐‐‐‐‐‐‐‐‐‐‐‐‐‐‐‐‐‐‐‐‐‐‐‐‐‐‐‐‐‐跟母亲聊过天，其中虽然有父亲搅局，越宁的心情还是很好的。回来把手机充上电，点点买的东西，静等着回国的班机。等飞机的时候，郑熙行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两人抓紧时间聊了几句。郑熙行非常担心越宁的情况，请到了那位高工都没能让他放宽心，每天掐着点儿找越宁聊天。越宁未语先笑：&ldo;郑叔叔，又把我当小学生了。&rdo;&ldo;去去去，回来再打屁-股，可快点回来吧。&rdo;尼玛担心死了！&ldo;家里还好么？&rdo;&ldo;还行，不过……顾爷爷好像要有什么动作。&rdo;&ldo;呃？怎么讲？&rdo;郑熙行吱唔了半天：&ldo;我真是无意中发现的，那个，先头不是跟你说，跟我玩的也不全都是废物么？我一发小，医疗卫生系统的，无意中知道了。我不是跟你好么？他就问我来着。&rdo;&ldo;我爷爷身体不好？&rdo;&ldo;不不不，不是那个，是你大伯黑暗之子。&rdo;&ldo;咦？&rdo;越宁担心了起来，&ldo;怎么回事。&rdo;&ldo;你大伯好像要找男科医生……&rdo;&ldo;噗‐‐&rdo;越宁喷了。郑熙行铺垫了许多，才跟越宁说：&ldo;做结扎手术。&rdo;&ldo;奇怪……&rdo;越宁嘀咕着。郑熙行也嘀咕：&ldo;怎么看怎么怪，他不需要吧？&rdo;&ldo;那谁需要呢？&rdo;越宁反问了一句，心里已经有谱了。&ldo;那就不知道了，&rdo;郑熙行添了一句，&ldo;放心，封口了。&rdo;&ldo;嗯。&rdo;从挂掉电话到回到家里，越宁的心里都沉甸甸的，看到房子的一角，才作出个笑脸儿来。按照正常推理，越宁这回出去露了个大脸儿，顾老得乐得不行，不说摆流水席，也得吵着亲自去接机。但越宁知道，顾川这一回的表现老爷子一定知道了，心里也一定是不痛快的。看着老爷子强装开心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好受。老爷子将他招到书房：&ldo;行啦，明人不说暗话，不绕来绕去的了。西班牙的事情，我已经都知道了。你爸那么混账，他身边我能不放着人吗？你做得并没有错，你妈妈比他值得亲近得多啦。&rdo;越宁不好当着老爷子的面多说顾川的不是，只是含蓄地表示：&ldo;我跟妈妈一年没见了。&rdo;自打认了亲，就见了那一面，能不偏着点么？顾老冷笑道：&ldo;我最恨问孩子喜欢爹还是喜欢妈的傻逼了！没这么逼孩子选爹妈的！&rdo;老四还暗示！他那点小情绪，在谁面前不是透明的？能让孩子喜欢吗？越宁不吱声了。&ldo;他不会再给你添更多的麻烦了，&rdo;顾老一字一顿地讲，&ldo;自我得之，自我失之。&rdo;越宁大惊：&ldo;您要干嘛？&rdo;越宁再黑化，也没想过让顾川去死，怎么老爷子这话里头意思不太对呢。不是让他结扎么？怎么跟要弄死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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