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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明的血瞬间冲上双颊，两只手默默地摸了摸口袋。男子的脸色总算好看一点了。摸了好半天，王小明歉疚道：&ldo;我没带钱。我打张欠条吧？&rdo;……男子僵住了。他在这里拉了这么久的小提琴，还头一次遇到客人要打欠条的。王小明叫来侍应，用来纸和笔，开始刷刷地写起来。等男子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写金额了。出于对自身利益的关心，男子还是微微伸长脖子。只见那只圆珠笔的笔尖在纸上画了一竖，然后一个零，一个零，又一个零。……一千？男子心跳微微加速。这年头随地甩钱的富豪少了，一般都是给个几百块就算不错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傻不愣登的愣头青居然会给一千。他的心情由阴转晴，恨不得再给他拉一首国际歌。王小明的笔顿了下。……难道还要再加一个零？男子的眼睛瞬间睁大。王小明将笔折回1000中间，然后在第一个零的后面，画下黑黑的一点‐‐1000。男子：&ldo;……&rdo;王小明认认真真地写完，又在落款签下自己清晰的大名，才满意地笑道：&ldo;好了。哎？人呢？&rdo;巴尔单手支头，无聊地将玫瑰花的移来移去，&ldo;被你点走了。&rdo;&ldo;啊？&rdo;王小明很茫然。&ldo;你吃完了吗？&rdo;他把红玫瑰砸在他的脑袋上。王小明脖子一缩，伸手接住那支掉下来的红玫瑰，&ldo;嗯，吃饱了。&rdo;侍应适时走上来道：&ldo;王先生，项总还为您点了甜点，需要现在送上来吗？&rdo;&ldo;可以退掉吗？&rdo;王小明开始担忧起自己的钱包。侍应微笑道：&ldo;除了小费之外，项总会负担所有费用。&rdo;&ldo;但是……&rdo;王小明直觉地不想再欠项文勋人情。巴尔冷笑道：&ldo;银馆本来就是他的产业，有什么费用好负担的？&rdo;侍应接着道：&ldo;或者我可以帮您将甜点打包去游戏馆。如果您的朋友过来，我也会在他用餐之后，将他带到游戏馆与您会合。&rdo;&ldo;游戏馆？&rdo;王小明眼睛一亮。&ldo;是的。项总已经安排好了，今晚的游戏馆会为你包下来。&rdo;……包场？王小明有种要卖身还债的预感。巴尔倒是很感兴趣，&ldo;怎么样的游戏？&rdo;王小明道：&ldo;是那种大型的游戏机吗？&rdo;&ldo;是的。&rdo;侍应侧身道，&ldo;这边请。&rdo;王小明和巴尔都很期待。一走进游戏馆，王小明就眼花缭乱了。各种游戏机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芒。侍应抱来一箱的游戏币，又拿来甜点和饮料，&ldo;我在外面等候，有任何需要，可以拿起电话，它将直接接到我的电话。&rdo;……王小明捏了捏自己的胳膊，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的确有一家游戏机室被包下，只为他一人敞开。的确有一箱子的游戏机币在他的眼前。这一切都的的确确、真真实实地发生了。侍应从外面把门关上。巴尔自来熟地坐在赛车机的座位上，&ldo;这个怎么用？&rdo;王小明抓了一把游戏币，帮他塞。屏幕里的车开始倒计时。&ldo;记得踩油门，还有握方向盘。&rdo;王小明说完，发现巴尔一言不发地盯着他，&ldo;呃。要不，你遥控方向盘？&rdo;巴尔道：&ldo;那还不如遥控车。&rdo;他屏幕里的车，手指微微移动。车竟然真的动了起来。只是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ldo;加速加速加速！&rdo;王小明在一旁呐喊。……砰。撞上了。巴尔面无表情道：&ldo;这车性能太差。&rdo;&ldo;……&rdo;王小明叹气。他果然不该对巴尔的游戏天赋抱有太大的期望。赛车是射击。王小明看着旁边惨不忍睹的成绩，也不敢表现得太好，草草就结束了战斗。不过巴尔非常执着，执着到可以用持之以恒来形容。原本王小明还想由着他自己玩，自己去玩别的，谁知道他很无耻地说：&ldo;你走了，谁见证我的辉煌？&rdo;……王小明很想说，好歹等你辉煌了他再来见证啊。这样灰黄来灰黄去的，有什么好见证的？不过，他没敢。巴尔在经历无数失败之后，终于找到非常适合自己的游戏‐‐投篮机。王小明一次又一次捡起篮球，然后看着它自动脱手，飞到篮筐里，终于忍不住问道：&ldo;其实，不用我托球，你也能将球扔进篮筐里的。&rdo;巴尔挑挑眉。又一只球进了。&ldo;那为什么还非要我捡球？&rdo;王小明很郁闷。&ldo;让你分享我的荣耀。&rdo;……所以在高尔夫球场的球童其实都是在分享荣耀吗？王小明很囧。&ldo;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rdo;巴尔用一种睥睨天下的口吻道，&ldo;很快就会知道，能够受到我的青睐，是多么光荣的事情。&rdo;王小明抓住了关键词，&ldo;你……青睐我？&rdo;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词是包含着喜欢和重视的意思吧？巴尔不爽地瞥着他，&ldo;你不觉得这句话的重点是光荣吗？&rdo;王小明突然站直身体，两只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坚定地回答道：&ldo;嗯，我觉得很光荣。&rdo;……大概没想到王小明会这样配合。巴尔在一怔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道：&ldo;所以你要尽快爱上我。等我身体恢复，就带去你地狱。&rdo;王小明眨了眨眼睛，&ldo;这样会不会太快？&rdo;他还没享受够人生啊。&ldo;我还嫌太慢。&rdo;一想到身体恢复，自己又能大杀四方，巴尔就迫不及待起来。王小明低头沉思着该不该为了自己的寿命，而不要那么配合。巴尔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想去地狱，就道：&ldo;想去天堂看看也行，不过那里唠唠叨叨的人太多，你迟早会被烦死。&rdo;王小明迟疑着道：&ldo;我能留在人间，长命百岁吗？&rdo;巴尔面沉如水。王小明在沉默中越来越紧张。难道说，巴尔在身体复原之后，决定非杀他不可？他无限懊悔。有了东郭先生的前车之鉴，他怎么能够还这么傻乎乎地引狼入室。巴尔现在摆明要过车拆桥，杀人灭口……他越想，汗越流。……过了很久之后的很久，久到王小明几乎站不住。巴尔终于开口。&ldo;我答应你。&rdo;他在内心不断地说服自己，王小明最多就活个一百年，对于拥有永恒生命的他来说，咬咬牙能过去，不必急于一时。&ldo;只要你愿意，在你有生之年，会陪你留在人界。&rdo;就让路西法和米迦勒再多逍遥一百年吧！幽灵boss作者：酥油饼承诺（中）王小明呆呆地看了他半晌，道：&ldo;我突然不想死。很不想死。&rdo;他低喃着，仿佛想到了自己白发苍苍，在床上苟延残喘的景象。巴尔为他突如其来的感慨感到莫名其妙，&ldo;就人类天性中对物质的迷恋和未来的恐惧而言，想死的不多。&rdo;王小明道：&ldo;可是换作以前，我常常觉得就算真的有一天我要死了，也挺好的。至少，妈妈爸爸和哥哥不用再因为我而受罪。&rdo;巴尔道：&ldo;你觉得现在不同了？就算不死的话，他们也不用受罪？&rdo;&ldo;也要受罪的吧。&rdo;虽说他认识了堕天使，两个人似乎还建立起了爱人关系，但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霉运就会因此而消失。他声音极轻极轻地咕哝道，&ldo;但是我舍不得你。&rdo;刚认识巴尔的时候，他恨不得一眨眼就把他眨走，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舍不得他。巴尔目光微柔，却很快移至别处，&ldo;放心，如果你真的下了地狱或是上了天堂，我一定会去看你。&rdo;王小明担忧道：&ldo;你觉得我会下地狱还是上天堂？&rdo;虽说他没干过什么坏事，但是被他连累到的人也不少。&ldo;随你喜欢。&rdo;巴尔道，&ldo;你想去哪里，我送你。&rdo;……&ldo;不用太着急。我还想再花个几十年想清楚。&rdo;王小明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的手，就怕他一时心情，直接送自己上西天……哦不，是上天堂。巴尔转头望着篮球机，&ldo;这个不错。&rdo;王小明紧张道：&ldo;你想做什么？&rdo;巴尔打了个响指，然后摊手道：&ldo;我什么都没做。&rdo;……&ldo;那篮球机去哪里了？&rdo;王小明看着突然多出来的空地。&ldo;关我什么事？&rdo;巴尔准备往外走。王小明扑上去，拉住他的手道：&ldo;你该不会把他变回宿舍去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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