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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说傻话，肖恩。&rdo;&ldo;我真的能干出来！我早就这麽想了！如果世界上出现一个人，你爱他胜过我，我就杀了他！你是我的，我不准别人抢走你……&rdo;&ldo;可、可那不是抢……&rdo;肖恩没有再辩解，只是紧紧抱著布莱安。&ldo;你为了他骗我……&rdo;他终於嚎啕大哭起来，不断重复道：&ldo;你为了他骗我……你为了他骗我……！&rdo;布莱安扭过头亲了亲肖恩的耳朵：&ldo;好好好，别哭了，我明天就跟安德鲁说……&rdo;&ldo;现在就跟他说！&rdo;&ldo;可是……可是我们刚刚才吃过饭，现在叫他出来实在是……&rdo;&ldo;明天你改变主意了怎麽办？现在就跟他说！&rdo;布莱安哄了他半天，终於把他哄得不哭了。肖恩斜靠在布莱安怀里，时不时抽一两下鼻子。布莱安一手环住他的身体，一手拨通电话，让安德鲁赶紧到附近一家咖啡馆里跟他见面。肖恩跟布莱安一同出了门，到达约定的咖啡馆时，安德鲁已经坐在里面了。肖恩没跟布莱安一起进去，而是躲在街对面的路灯後面，偷偷摸摸地窥伺。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他们进去还没一会儿，地上就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粒。安德鲁和布莱安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肖恩自然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也读不懂他们的对话。但他看到安德鲁激动地握住布莱安地手，似乎在挽留他，但布莱安坚决地摇了摇头。最後安德鲁叹了口气，肩膀也塌了下来。他们双双起身，安德鲁亲吻了布莱安，替他付了账，两人并肩走出咖啡馆。他们站在寒风瑟瑟的街上。肖恩能稍微听见一些他们的对话。安德鲁说：&ldo;我送你回家吧？这是最後一次了。&rdo;布莱安说：&ldo;不用了，有人在等我。谢谢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的非常开心。&rdo;&ldo;但还是比不上那个男人，对吗？&rdo;安德鲁露出一个寂寞的笑容，&ldo;我真是嫉妒那个幸运的家夥。&rdo;&ldo;我很抱歉……&rdo;&ldo;不用说了。&rdo;他们最後拥抱了一下，安德鲁转身离去，路上还依依不舍地回了几次头。布莱安站在咖啡馆门口，目送他离去，直到看不见安德鲁的身影，他才横穿马路走向躲在路灯後面的肖恩。&ldo;这样你满意了吧？&rdo;肖恩的眼圈还是红彤彤的。他抿著嘴唇，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细雪越飘越大，肖恩的肩头积了一小层白色。布莱安替他将雪屑拂去，摸了摸他的脑袋：&ldo;回去吧？&rdo;&ldo;嗯。&rdo;圣诞节快要到了，街上不少店家已经开始做圣诞装饰。肖恩心想，圣诞节假期他们可以一起去度假，去一个遥远的、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开心心地过圣诞──只有他们两个人。&ldo;布莱安，我饿了。&rdo;&ldo;你晚上没吃东西吗？&rdo;&ldo;我一直在等你回家。&rdo;布莱安捶了肖恩的肩膀一下：&ldo;死小鬼，让人这麽不省心。&rdo;转过一个街角，他又说，&ldo;回去给你弄吃的。&rdo;肖恩後来时常会假想，如果当时他不那麽做，会发生什麽呢？那时候的他就像小孩子为了阻止老爸给他找後妈而赌气闹别扭一样。如果他当时表现得更得体一些，像个负责人的成年人一样，跟布莱安把话说开，会发生什麽事呢？布莱安肯定会跟西装佬分手，这毋庸置疑。然後他们会在一起，像恋人一样相处，他们甚至能抢在戴蒙德和考卡之前结婚。这样在告别单身派对上做心理咨询的就是不是他而是戴蒙德了。可是他一直没能说出口。於是就这麽一拖拖了好些年。他享受著布莱安的关爱和照顾，甚至将自己的生死大事都托付给了他，却没能堂堂正正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何等怯懦。何等可笑。肖恩讨厌这样的自己。☆、局长许诺的假期很快就只剩下最後一天。每当假期的末尾，肖恩追忆往昔时，都会悔恨不已，觉得自己假期里什麽也没干，浪费了大好时光。这次也是。他在自家花园里摆了张躺椅，躺在上面，一会儿晒太阳发呆，一会儿细数往事──接著他猛然意识到，这周一来他好像除了发呆和细数往事之外没做什麽有意义的事。不过算了，这也不是头一回了。明天他就要回局里。虽然布莱安的身体不在，但他的中枢还好好运转著，调查局仍然将他们视作两个人，也就是说肖恩还得继续办案。只不过这回布莱安不能亲临现场，只能在他大脑里从旁协助。都这样了，肖恩还得继续给调查局做牛做马，哼，国家机器。他接著想到，明天该怎麽去局里？他的车大概被拖到停车场了，布莱安的车停在局里，那麽他要搭地铁上班吗？还是让戴蒙德帮忙把车开过来？但他又没有车钥匙……算了，还是搭地铁吧。一想到戴蒙德肯定会带著考卡一起过来秀恩爱，肖恩便郁闷不已。老实说，他在考卡被从戴蒙德身边调走的时候就已经觉得郁闷了。为什麽非要调走机器人搭档不可？因为在他们心里早就将自己的搭档置为顺位的最高位次，愿意为了对方赴汤蹈火，&ldo;监视超能力者以防不测&rdo;的使命对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事实上他们在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爱人之外，已经没有什麽对他们来说重要的事物了。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ldo;哎呀呀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呢&rdo;。戴蒙德真是个幸运儿。肖恩每天在局里看到自己的这位同事，都会忍不住去嫉妒对方。这种嫉妒在戴蒙德的&ldo;告别单身派对&rdo;上达到了巅峰。那是在戴蒙德和考卡婚礼的前两天，局里的单身汉们聚在一起给戴蒙德办了个派对，庆祝（或者说诅咒）他摆脱单身。他们包下了一间酒吧，玩闹到深夜。（肖恩觉得诅咒的成分更多一点，因为他们玩了不少惩罚游戏，戴蒙德差点被罚得连裤子都脱了。）当他们玩闹够了之後，大家就开始无差别地喝酒和跳舞，戴蒙德逃过一劫，坐在吧台边庆幸自己劫後余生。肖恩拿著两瓶酒坐到他身边。戴蒙德举起双手作投降状：&ldo;饶了我吧，我已经快没命了。&rdo;&ldo;我看起来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吗？&rdo;肖恩将一瓶酒推到戴蒙德面前。戴蒙德坚定地说：&ldo;像。&rdo;&ldo;你需要去看看眼科，夥计。&rdo;戴蒙德拿起酒瓶，又把它放回了吧台上。&ldo;早知道结婚前要遭这麽多罪，我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rdo;&ldo;喂喂，你这真是得了便宜卖乖！别人想结婚还结不了呢！&rdo;&ldo;那你来试试！我刚才差点就要穿著内裤回家了！搞不好我就要在看守所里举行婚礼了！&rdo;&ldo;那倒是别具一格。&rdo;肖恩笑著说，&ldo;换成我，要是能顺利结婚，就算是在看守所里，我也要笑晕过去了。&rdo;戴蒙德像看著行为艺术家一样看著肖恩。&ldo;你连女朋友都没有就想著结婚，未免考虑得太早了一点吧！&rdo;&ldo;谁说我要找&lso;女&rso;朋友了。&rdo;戴蒙德张大嘴巴。&ldo;天哪！&rdo;他说，&ldo;我从前只知道女人聚在一起时经期会趋於一致，可我从来不知道男人聚在一起，性取向也会趋於一致！&rdo;&ldo;嘘！&rdo;肖恩竖起手指，示意戴蒙德小声，&ldo;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这事！&rdo;戴蒙德捂住胸口：&ldo;我真是受宠若惊！&rdo;&ldo;少来这套！&rdo;&ldo;那麽，&rdo;戴蒙德八卦地凑过来，&ldo;对方是谁？&rdo;&ldo;你很感兴趣？&rdo;&ldo;大概是自己的情感历程功德圆满之後，就想帮别人也修成正果吧。&rdo;戴蒙德说，&ldo;快说！到底是谁？我认识吗？&rdo;肖恩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问题：&ldo;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比你年长很多，你会和他在一起吗？&rdo;&ldo;我真是看不透你，肖恩！&rdo;戴蒙德难以置信地说，&ldo;你竟然搞忘年恋！&rdo;肖恩瞪他一眼：&ldo;其实也……算不上大很多。那个人的确算是我的长辈，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对我来说像是父亲或者导师──不过也不大对。我把他当亲人和朋友，但是……唉，我也说不清。&rdo;戴蒙德倒抽一口冷气：&ldo;天哪，肖恩！你竟然喜欢布莱安！&rdo;&ldo;你怎麽知道？&rdo;这回轮到肖恩惊讶了，&ldo;有这麽明显吗？&rdo;&ldo;你的长辈，像父亲又像导师，也是亲人和朋友──除了布莱安，我不知道你身边还有其他这样的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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