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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开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放下手，掌间刺刺的疼痛。

南宫浩吉懵了，捂着脸吃惊的看着他，他竟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早就不想活了！我从来就不怕死，我苟且活着到现在，都是为了你！芸儿其实是我的结发妻子，当年先皇觊觎她的美色，使用手段将她从我身边带走，还假惺惺的提我的官职，他是皇帝，我能怎么办？看着自己的爱人身在宫中，却不能相见！芸儿并不快乐，她只爱我！她被接进宫的时候刚怀了你！皇帝那个老糊涂却以为是他的麟子，芸儿整日苦不能颜，身子渐渐虚弱，后来才诞下允儿，那才是先皇真正的孩子！你总说允儿抢走了你的东西，你才是抢她东西的贼，你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你娘不是不爱她，亲生骨肉谁会狠心伤害，她只是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生得和她一样细致的皇帝的孩子，她怕最后她们是一样的下场！芸儿死的时候，告诉我你们还小，希望我可以保住你们的命，所以我才没有和她一起死，忍着痛苦辅佐你，你想当皇帝，我就帮你铺路，还以为这样你便可保护允儿，莫要让她嫁得不如意，却不想养了一个畜生！你竟然亲手把你妹妹往火坑里推！我守着秘密想要保你的命，你却拿允儿的命来威胁我，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还有良心吗？你要杀我，我不怕，也不会逃，我现在就站在这里，反正亲妹妹都利用了，先皇也害了，再死一个爹又又何妨！”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的跳动着，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将他激得几乎站立不稳，一直把允儿当成皇家的耻辱，石开侵犯母妃的罪证，却不曾想，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

“不可能的，你说谎，你骗朕！”

“哈哈哈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相信？”

石开捡起地上的碎片，毫不犹豫割破手指滴进桌上的茶碗里，又拽过呆掉的南宫浩吉划破他的手指。

他按住他的脑袋压向茶杯。

“你给我好好看看，看看！”

茶水中的两滴血，完美的融合。

南宫浩吉的脸色变得死灰。

“怎么，吓到了？你不是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么？嗯？后悔吗？我看你不会。也许是我上辈子作孽太多，才生了个你这么个儿子来报应我，哈哈哈哈哈，你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流着皇室的血么？其实你和我一样低贱！若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你还能保证赢得了轩辕琉璃吗？你这辈子不如她，下辈子依然不如她！”

“我不信……我不信……”

身穿龙袍的人狼狈不堪的缩在地上捂住脸，喃喃的自语，流血的手指将脸上抹得红红一片，龙袍也被压皱弄脏了。

“哼哼，你也有痛苦的时候！我告诉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本想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的，是你逼我把它说出来的，这个皇位本来就不应该是你的！我就不陪着你了，我的命，你想要随时可以拿去，老子等着给你送过来！”

投湖

石开走了很久了，可是他临走时癫狂的笑声好像还回荡在大殿里，震得南宫浩吉的耳膜生疼生疼。

坚持多年来的信仰轰然倒塌，以为自己永远是那个最骄傲的人，永远都该高高在上，却让人猝不及防的拉下云端，摔得七晕八素。看着指间已经凝固的血，那竟然不是最优良的血统。他无法接受自己不是最优秀的事实，所以自负的要去否认它。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的地步，还能回头吗？反正自己已做了皇帝，这个天下，还是自己的，只要除掉那个唯一知情的人……想到如此，心里猛然一阵心悸，不可以，他是……他是……

然而已经有人替他做出了选择。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石丞相投湖自尽啦！皇上！……”

南宫浩吉有些眩晕。今天突如其来的事情太多，撑得他的脑袋几乎要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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