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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她信他（第2页）

父皇既做出了无情无义的事，又何惧天下人说？

丧钟鸣，裴嬴玄受到皇帝召见，在御书房结结实实挨了一砚台，鲜血顺着额角慢慢往下流，站着的身姿依旧挺拔。

缺乏理智的执拗，不合适，他知道。只是人总不该永远理智的。

皇帝被裴嬴玄如墨粹冰的眼神吓到，一时心虚，然而身为皇帝不容许他的威严受到侵犯，最终恼羞成怒，将气全撒在了裴嬴玄身上。

“她逞什么强？恨不得天天逼朕过去，要死了又不叫朕过去了！”

裴嬴玄讽刺一笑。

但凡他去过一次，母后岂会不想见他最后一面。

从御书房出去，夜风刺骨地冷，又有宫人着急来报，小公主哭闹不停，吵着要见裴嬴玄。

裴嬴玄用袖子往额头一抹，原本深色的衣衫透着不正常的黑，带着湿意，周围昏暗倒看不太清，冷漠交代宫人，“母后走了，她心里难受，让她去找父皇哭。”

他被父皇厌弃，若是再跟妹妹太亲近，不免让她被迁怒。既然父皇并非对母后的死全然无愧，就让他补偿在妹妹身上吧。

回忆一直如同罩了一层灰尘，像梅雨时节的天，阴阴沉沉看不到尽头，看不到明日，那是什么时候放晴的呢？

阳光久违地有些刺眼，让裴嬴玄都不觉抬手去挡，抬手到一半又放下去，他宁愿被刺伤，也不想错过她分毫。

苏应容，是他的伴读啊……还好终于有人陪他了。

“陛下，陛下？”

裴嬴玄回神，斜眼睨着太监，威压十分，那人颤巍巍开口：“时候不早了。”看陛下是不是该回宫了？

雪依旧在下，再不走路就不好走了。

“去东宫。”裴嬴玄吩咐道。

皇宫于他而言冷得过分，无论曾经还是现在，都没什么值得怀恋的。即使回东宫触景伤情，也比孤寂回去要好。

再劝就是僭越了，太监有想说的，最终只是吩咐了行程。行至东宫，率先跳下去除雪开门。

东宫许久没人住，下人只是偶尔过来打扫，一整个宫殿没有人气儿，陛下来这儿干什么？

太监思索着，恨不得自扇嘴巴。

他怎么这么蠢啊，苏姑娘身份暴露之前，可是东宫客卿，给陛下做伴读的时候两人也在东宫朝夕相处，陛下回来还能干什么，自然是睹物思人。

思及此又涌上淡淡的担忧，这些时日再不敢有大臣提扩充后宫的事，也不知道陛下准备伤情到什么时候，长此以往可是大事不妙。

现在众大臣什么都不想了，原先庆幸苏应容走了腾出皇后之位，埋怨她犯下大罪还能全身而退的，心思各异，现在只要陛下愿意娶妻纳妃就行。没什么比皇室子嗣凋零更严重的了。

寂静的院落，门突然打开，惊动了门里的人。

蓦然回首，两人皆是愣住。

苏应容一袭素色衣衫几乎和雪景融为一体，只有手上那把油纸伞，映着灯火鲜红。

她既然回京城，就想过了再碰见裴嬴玄，到底没想到如此仓促，一脸错愕地看过去，那人却默不作声，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苏应容跟前，一把将人拢入怀中。

苏应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抱回去，察觉到回应，裴嬴玄心上漏了一拍，惊得不可置信。

“好久不见。”

松开他，苏应容朝他微微一笑，一如当年的模样，只是她现在更多了几分从容。没了身上重担，她现在所作的任何决定都是出自本心。

她的平静倒让裴嬴玄袖中的手逐渐握紧成拳，压抑着内心的情感抒发不出。

她以为现在是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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