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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姐姐，善善一连几日高烧不退，放入寒池里面才缓了过来。那几日他一直维持着鲛人的姿态，我想，也该是时候让他学点法术，增点修为了。法力不够，便不能时时维持人身，总是不方便的。&rdo;

&ldo;他发烧你怎么也不来告知我？&rdo;

&ldo;孩子小的时候有个头疼脑热实属正常，猫儿也应付得来。难不成姐姐信不过我？&rdo;

我摇了摇头。

&ldo;前几天，我带他去塑人堂溜达，我想善善喜欢那里。我想他要跟琴哥哥，哦不，是陛下说的就是这件事。&rdo;

&ldo;塑人堂是个什么地方。&rdo;

&ldo;那是在第五围和第六围之间的一个灰色地带，寸草不生，飞鸟无还。夏季酷暑难当，冬季滴水成冰。塑人堂是专门教习小精怪们术数的地方，有很不错的夫子，假以时日，一定能有所建树。我和小离都在那里待过一段时日。条件虽然艰苦，但也获益良多。&rdo;

&ldo;若是去了，何时能归？&rdo;

&ldo;塑人堂分为七个品级，进去了就必须从初级到高级修习完毕，方能出来。所以这时间嘛，也就因人而异。当初我花了一百五十年，而小离只花了十年。我料想善善那孩子资质也算是极好的，应该要不了多少时日。&rdo;猫儿讲的很耐心，像是要打消我心中顾虑般一样。

&ldo;不行，善善不能去。&rdo;

&ldo;姐姐，一直待在你的羽翼下，善善永远都长不大。这真的是你所希望的？&rdo;

&ldo;没那么夸张。&rdo;

&ldo;我年幼体弱，亏得陛下照料。直到如今，还总是忆起往昔的安逸，无心修习，便只会些高不成低不就的三流法术。这点道行，换做是别人，根本无法在帝都存活。我懒散，贪玩，还不是仗着小离他们不会抛下我一个人吗？人有了依赖，就把自己给忘记了。&rdo;他自嘲地笑了笑，撑开手中的折扇，扇面上飘逸地写着&ldo;美人巷&rdo;三个大字，看来，这扇子已不是当初的那把了。

&ldo;父亲，我还以为您今天不会来了呢。&rdo;善善抛了在掌上玩闹的腓腓，亲昵地跟修罗打招呼。猫儿也刹那间收了他那表演道具似的折扇，前行了两步，眼角弯弯笑道：&ldo;陛下。&rdo;

&ldo;猫儿也在啊。&rdo;他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十几日不见人影说是有要事要忙的人也竟有时间跟人寒暄。

三人坐下，想是与我无涉，就没了继续待着的兴趣。刚走远没几步，善善叫住了我：&ldo;娘，过来坐啊，善善有事要说。&rdo;

我恍然记起猫儿说的塑人堂的事，事关善善，就不得不倾耳一听了。

我找了个距离他们较远的位置，善善不乐意，一个劲地指着自己旁边的一个石凳，用袖子擦了好几擦，示意我坐下。情非得已，也只得坐了过去。善善看看他左边的我，有看看他右边的修罗。美目流转，露出了两个小小的酒窝。眼睛不听我使唤般的朝修罗瞄了瞄，只看见他那一本正经的脸和无可挑剔的斟茶的手。

&ldo;父亲，善善要去塑人堂，您说好吗？&rdo;善善斟酌了一会，启口道。

&ldo;好。&rdo;修罗听了善善的话，没有一丝诧异，仿佛那是意料之中的。没有挽留，也没有不舍，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寒了我心。

&ldo;善善想明日就走。&rdo;

&ldo;善善，&rdo;我猛得打断他，&ldo;你有没有问问娘同不同意你去，你有什么资格说走就走？你要留下娘一个人吗？&rdo;

&ldo;娘不是有父亲陪着吗，怎么会是一个人呢？&rdo;善善的声音细细的，但是反常地没有因为我的不同意而有妥协的意思。

&ldo;你，你，你还顶嘴？&rdo;我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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