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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阮软哼了声：&ldo;你看起来就好凶。&rdo;

从来以笑面虎形象示人，得到的评价几乎无一不是&ldo;温柔体贴的情人&rdo;，蒋池州首次听见&ldo;好凶&rdo;的评价，顿感新鲜。

阮软看着他，忽然探手触碰他的眼尾，语调轻和：&ldo;你不开心的话，笑起来，这里是没有缝的。&rdo;

蒋池州如同遭遇了迎面重击，肌肉微不可查地抖了下，艰难维持住了笑容。

仿佛置于烈日阳光下，那层长在他脸上的面具被温柔掀开，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五官。

掀开他面具的那个人没有半分犹豫，就像看不见面具下的惨象一般，指腹轻柔地沿着他下颚线抚摸，力度放得很轻，怕触疼了他。

&ldo;我没有骗你，你什么样子都好看，笑起来好看，不笑也好看。&rdo;心念催动，这番话竟然如此直白地讲了出来。

话刚出口，阮软意识过来她说了什么，瞬间涨红了脸，尴尬想抽回手。

行至半路，便被蒋池州截了胡，他虚虚环绕着她的手腕，让那只手完完全全贴在自己脸庞。

眼皮微阖，纤长的睫毛垂落下眼睑，他没有故作浪荡地笑，也没有勉力做其他表情掩饰内心的想法，这一秒，暴露在阮软眼中的，是没人见过的，属于蒋池州脆弱的一面。

阮软脸上的温度稍褪，她放柔了身体，方便蒋池州坐进驾驶座。

&ldo;你上次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让我想笑就笑？&rdo;

蒋池州并未睁眼，淡声道：&ldo;看不惯你在顾星源面前讨好的样子，看不惯你想玩什么、想吃什么却又不敢主动开口，看不惯你明明排斥和那女人待在一处，可总是强迫自己接受。&rdo;

阮软抿了下嘴，嘴角轻轻翘了翘。

&ldo;想哭还得忍着，有话偏爱憋在心里，遇事总喜欢委曲求全。&rdo;说着，蒋池州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静静注视她，&ldo;我一开始想不通你是脾气好，还是懒得计较，后来才发现，你是害怕。&rdo;

阮软受不住他炙热的眼神，垂下眼皮，也掩住了一霎那的仓皇。

&ldo;那你呢？你对谁都是一副看似多情的样子，实际上半点真心都没有动，见了人总是笑，真实情绪却习惯掩藏起来。这是为什么？&rdo;她问。

蒋池州的声音消失了，呼吸倏然变得沉重，过了许久，他才轻声启唇：&ldo;因为很累。&rdo;

阮软等了一会儿，没再听见他解释，猜测或许是一些她不方便知道的原因，遂没再多问。

静悄悄的空间里，一时间，没有谁主动出声打破安静。

阮软排练了几次，终于鼓足勇气，握住蒋池州的手，商量道：&ldo;我以后会试着哭闹撒娇，朝你发脾气，尽管这个过程我需要克服这些年来根深蒂固的、一直害怕的东西。&rdo;

&ldo;我朝你输出了害怕，与之对应，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和你一起分担你的累。&rdo;

小姑娘的情话听起来总是格外不切实际，蒋池州想像从前一样，甜言蜜语地揶揄一句&ldo;我愿意这三个字，不是用在这种场合的，宝贝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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