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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卢叠阳感到心跳加速，她指着说：&ldo;里面有多少活跃的，真可惜。&rdo;扔掉了它，这一小插曲，让卢叠阳再无法专心读书。而肇事者却一副事不关己的，窝进了沙发读起漫画。

过了会儿，他听她说起：&ldo;你应该多关心一下你的外甥。&rdo;

卢叠阳又是讶然，他细回忆，即道：&ldo;何来此言？&rdo;

荆妍专注地看着漫画说：&ldo;也许事情没那么简单。&rdo;

卢叠阳反应过来：&ldo;你指这次停课？&rdo;

荆妍耸耸肩：&ldo;他真是个脾气相当暴躁的小孩。&rdo;

卢叠阳道：&ldo;他没什么恶意。比较直来直去。&rdo;

荆妍说我知道，然后脸从漫画书里露出来：&ldo;其实缺少父母陪伴身边的孩子，总是有秘密的。&rdo;

卢叠阳不能反应过来。

荆妍看着他道：&ldo;就算是舅父，也不能和父母相比。&rdo;

卢叠阳渐渐了悟：&ldo;他一直住校，或许是疏忽了。&rdo;

荆妍道：&ldo;你们俩很难相处吗？&rdo;

卢叠阳摇头：&ldo;不，这倒不是。但或许和你说的，舅父和外甥之间的距离，不管相处多久，也还是存在的。&rdo;

荆妍点点头道：&ldo;没有一个人是无缘无故堕落的。&rdo;

然后她低下头去继续阅读漫画。他看着她白皙的侧脸，觉得她这话多少也有说她自己。

第13章迷雾5

回别墅时灯已经全关了，卢叠阳悄悄潜入屋内，打开柔和的黄灯，沙发上的顾古横七竖八地躺着。电视嗡嗡地响，他睡得死沉，毫无影响。

卢叠阳蹑手蹑脚，走上楼去拿棉被，一开灯，满溢着男孩子气息的房间便跳跃出来。顾古这个年纪正偏爱灰白黑装深沉，卢叠阳托起棉被，一本书掉了下来。他捡起来看，见是霓虹国出产的写真，了然于心，只是微笑着放了回去。他这个年纪，说实话有这些也正常。

他下楼把棉被铺盖到顾古的身上，顾古似有察觉，扭了一下，嘴里嘀咕两句，又转了回去。

卢叠阳看着他日益成熟、显现轮廓的脸，记忆里那个跟在他身后叫舅父的小男孩长大了，渐渐也长成了会让大人担忧操心的大男孩。然而他脑子里又浮现荆妍说的那番话，并非没道理。他只有教育学生的经验，并无教育孩子的经验，有些事情上，比如这周学校生活如何的话，他从来没问过。有时他确实不像舅父，反倒只是个房东罢了。

卢叠阳看了会儿书，站起来，又坐下，窗外星子光辉，他心烦意乱，难以入睡，只能胡乱地抽着烟。

倒是门咚咚响两下，顾古开了门，也不走进，只靠在门边小声叫他：&ldo;舅父，&rdo;

卢叠阳惊讶，手里烟灰差点掉在手上，他赶紧拍掉，问：&ldo;你醒来了？&rdo;

他裹着棉被，倒是显得乖巧，卢叠阳赶忙起身：&ldo;我开灯。&rdo;

顾古赶紧：&ldo;不不，舅父，这样就好。我这样跟你说几句。&rdo;

臭小子，主动想同他谈什么，神神秘秘，卢叠阳哑然失笑同时，见顾古吞又吞唾沫，咽下口水道：&ldo;明儿个，我能不能不上那课了？&rdo;

卢叠阳早便猜了两三分，八九不离十，准是这话，他摇着头，却是挂着温和的笑看着顾古道：&ldo;这是为你好，小古。&rdo;

&ldo;但……我实在听不进去。我实在不很喜欢英文课。如果学了也没办法集中精神，这不是浪费您的钱？&rdo;

卢叠阳拍着烟灰，走到门口拍了拍他的头，这小子长很高了，佝偻着身子，大概是冷的。他温和道：&ldo;钱的事你不必操心。这些不是你考虑的。&rdo;

顾古还想说，卢叠阳开了灯，&ldo;进来说罢，看你怪冷的。&rdo;

顾古稍显犹豫，但半夜里又是刚醒，实在是冷，便跟在舅父身后坐上了床。他小老鼠一般整人蜷进被窝，只露个头，倒是显得可爱纯真，卢叠阳坐窗边的书桌旁，把烟头摁进烟灰缸，想起白日里荆妍说的，面对顾古，语气愈发温柔：&ldo;是不是觉得，面对荆老师很困难？&rdo;

被戳中心思，顾古难堪，咬了咬下唇，仍想撑少年郎心气：&ldo;她也就是个女人。&rdo;

卢叠阳知他，想了会儿，便笑道：&ldo;她就是那么个人。&rdo;

顾古恍然：&ldo;您们果然认识的。&rdo;

卢叠阳只笑着：&ldo;说一说，如果换个老师，你就愿意补课了？&rdo;

顾古似很难回答地，有半晌低着头没答话，才又抬头，叹息得像个小老头，说：&ldo;总之她坐在我身边，我怎么着也不自在。&rdo;

他抬头看了眼卢叠阳，后者正认真凝听，鼓励他继续说，顾古忆起今儿下午事来，虽仍有不适，但还是坦诚：&ldo;她给人吧，就是一种无时无刻不嘲讽。倒也不是说我玻璃心什么的。我才没必要在意她的看法。总之就是，她并不适合当个老师。但如果，换一个老师，我觉得我也不会喜欢就是了。&rdo;

他这番话其实说得相当无头无脑，毫无逻辑，自己再回味，也觉羞愧难当。说的是什么狗屁不通的前后逻辑。反倒卢叠阳却很有共通感地点头道：&ldo;她给人的感觉确实如此。&rdo;

卢叠阳这番话，使顾古终究不得不问：&ldo;您俩到底什么关系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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