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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还能为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当然一样打洞。&rdo;云霜边说边往窗外看去，心里盘算着回头要跟哥哥说说，得离这人远点。

灵芝却没太懂：&ldo;他父亲是谁？&rdo;

廷雅和云霜都朝她看过来，同时讶异道：&ldo;你不知道？&rdo;

灵芝茫然摇摇头。

云霜捶着胸口作痛心疾首状：&ldo;看来以后真得多带你出来转转！&rdo;

廷雅放下筷子，细细解释道：&ldo;倒不是他的生父，是他的养父，乃大周朝文武双全第一人许绎许玉轮！

当年先皇亲赞：文能提笔起檄，武能上马定邦。十七岁钦点探花郎，却不入清流，领兵西征，五战五胜，大败当时的番国，驻守边关六年，将盘踞甘陕的番人赶至阴山以北，也就是现在的西番。

后来先皇担心他军功过大，西征兵变成许家军，又召了他回翰林院，弃武从文。所有人都惋惜，一代猛将就要这么泯灭下去，谁知，他又上书九大国策，改兵制，推新政，深得先太子喜欢。可惜……&rdo;

&ldo;有才又怎样？无德便是小人！&rdo;云霜气愤填膺地打断廷雅，她不似廷雅一般谨守食不言的规矩，舞着筷子乱晃：

&ldo;人人都知道先太子如何信任他，当年力抗先皇先皇后，一力推新政。结果，先太子落难逃到雄安之时，就是这个许绎，借亲信之名，砍下先太子头颅，送到京城邀功！不过，也是老天有眼，他许家一门也死光了。所以才养了许振这个养子。&rdo;

她喝一口茶，犹不解恨，将茶盏往桌上狠狠一扣，压低嗓门道：&ldo;你们看，是不是老鼠生儿就打洞？许绎背叛先太子，来先皇跟前邀功，见先皇没了，怕宣德帝清算先太子那笔账，又让许振背叛先皇，来宣德帝跟前邀功！打的一手好算盘，他自个儿是告老辞官了，可许振受了重要，不是照样功名富贵样样有么？拿主家的血铺自己的官路，jian戾小人，哼，所以啊，就算他权倾天下，我程云霜照样不服！&rdo;

灵芝点点头，她总算听明白了。

周史载：嘉泰六年秋，文景帝体弱多病，后钟氏实揽朝权。太子询不服，起兵夺宫，直神武门外遇伏，兵败，逃至雄安城外，被亲信反，砍其头颅献于圣上。后大喜，悬其头于午门三日。史称&ldo;嘉泰政变&rdo;。

原来这个反水的亲信，便是许绎！

灵芝轻叹一口气：&ldo;自古人心难测，那这个许振这般狠厉，也不为怪了。&rdo;

廷雅也微微叹道：&ldo;可这京中，从来不少趋炎附势之人，就这许振，追着她的闺阁女子不知凡几。&rdo;

她压低了声音，欠着身子道：&ldo;听说景荣公主，都十分爱慕于他。&rdo;

云霜立时睁大了眼，她是最喜欢打听奇闻逸事的，立马接道：&ldo;真的吗？难道许振要尚公主？&rdo;

灵芝则没那么惊诧，景荣公主喜欢许振，她前世入宫的时候便知道了。

宫内人人皆知，神女有情，可惜襄王无意。为这件事，宣德帝竟狠心将自己最疼爱的这个长女软禁在云霄宫中。

不过后来她去了楼鄯，许振有没有娶亲，景荣有没有梦想成真，她都不得而知了。

这一世，虽然她的人生有了些微的变化，但从姨娘殒命来看，似乎大部分，还是按着前世的命运进行。

那自己呢？等着自己的宿命会是什么？

正说着，黄鱼儿进来向云霜道：&ldo;姑娘，少爷问你有何事，他现在返家去，你要不要同去。&rdo;

三人这才惊觉，已是未时。

灵芝忙起身道：&ldo;我该回去了，恐出来太久惹人闲话，传到母亲那里就糟了。&rdo;

云霜便向黄鱼儿道：&ldo;你让哥哥给我们结完账就先回吧，我还要送安家姑娘回家。&rdo;

三人出得楼来，正要上马车，灵芝转头一瞟，见旁边大街角上跪着一人，头低垂着，黑发上插着糙叶，面前一张白布，黑黢黢几行大字，最上头书：卖身为婢。

大周朝奴婢买卖甚为自由，街上也常有卖身葬父或卖身治病的，但通常都有婆子带着，这般独自一人的，还不多见。

因此周围经过的人，都停下来看一看，但看两眼，又摇摇头走了开去。

云霜廷雅见灵芝发愣，也随着她视线看过去。

&ldo;咦？&rdo;云霜首先道：&ldo;这卖身的还挺挑剔。&rdo;

那白布上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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