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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另一方面，作为城市人的秦黎也真好奇，放牧种田的日子究竟是怎样的。

听她这么说，严森没再说什么。他从角落里找出工具箱，放进拖拉机里，然后又折回来打开牛棚的大门，将牛一头头赶出来。

他坐上拖拉机，一低头，看见站在一边的秦黎，就向她勾勾手指，示意她上车。

秦黎很高兴他总算没把自己晾一边，手脚并用地爬上拖拉机，一路赶着牛群，走在山间小道上。

不一会儿，视野逐渐宽广，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大片浩瀚的牧场。此情此景，让秦黎想起一句话，风吹糙动见牛羊。

严森下车打开木栏杆，将牛赶进去后，又关门上车。

见她一脸好奇，严森简略地介绍道，&ldo;这是我家春夏季节放牧的地方。&rdo;

秦黎觉得挺不可思议的，就问，&ldo;这一大片地都属于你们家？&rdo;

见他点头，秦黎又问，&ldo;那怎么就只有这么十几头牛？我的意思是，这么大的地方，养一百头也绰绰有余了。&rdo;

严森，&ldo;以前我们家族是个地主，养的牛也远远不止这些，近几年牛奶危机，奶制品卖不出价格，我们就不再做专业奶农。大部分奶牛都卖掉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些，自产自销。&rdo;

这大概是相处以来，严森和她说过最长的句子了，秦黎有些受宠若惊。

&ldo;那你们靠什么生活？&rdo;德国物价这么便宜，买盒牛奶比去公共厕所尿个尿还便宜一半，这里的农民是怎么生存的，一直都是个谜。

严森道，&ldo;大部分经济来源于土地租赁。&rdo;

秦黎还没弄明白，可严森却不愿多说了，又自动开启了沉默是金的模式。

严森取下工具箱，开始干活。秦黎看着他，他的身上从头到脚没有一件名牌，不好定位他的生活水平是在哪一个层次上。但从他和托马斯的行头谈吐来看，应该是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那一类，就是有点小钱，却不属于大富大贵。

严森转头一看，看见秦黎在看自己，便道，&ldo;过来帮忙。&rdo;

秦黎收回飘忽的心思，从车上爬下来。

钻入鼻子里的是一股青糙加牛粪的味道，空气清新怡人，偌大一个牧场不见人烟，和国内s市去哪都只见人头是完全不同的场景。在这可以随性一回，秦黎张开双手，感受微风的抚摸。她真想大叫一声，看看自然会给她什么样的回应。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严森的眼里。他站在一边抽烟，眼底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想必是她的好心情也感染了他。

秦黎放下手臂，语气轻松地问，&ldo;说吧，我能做些什么？&rdo;

严森递给她一把梳子，道，&ldo;替牛梳毛。&rdo;

梳子是铁制的，上面有齿轮，拿在手里很重，很有实质感。

&ldo;都要梳理吗？&rdo;

严森嗯了声。

秦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牛这样的动物近距离打交道，大概是因为陌生，几头牛一边咀嚼着青糙，一边瞪着牛眼围观秦黎。

虽然牛很臭，还有苍蝇嗡嗡乱飞，但秦黎的内心已被好奇塞满。她摸了下牛庞大的身体，又飞快地缩回手。

严森一句话没说，直接拉住她的手，放在牛头上，介绍道，&ldo;小花，这是我们家的客人黎。黎，这是小花。&rdo;

小花甩甩尾巴，用力地哞了一声，震得秦黎耳膜直颤抖。

于是，严森又道，&ldo;这是黑鹰，这是小吵，这是红牛，这是……&rdo;

秦黎很惊讶，这十五头牛竟然都有自己的名字。

牛的皮毛虽不比羊毛柔软，但只要用梳子刷掉粘在上面的干粪，再把毛梳理通顺，就恢复了原有的光泽和顺滑。

奶牛被梳理得很舒服，用头拱了拱秦黎，热气呵在胸口直发痒，她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ldo;要不知道你是母的，还以为你是一头老色牛。&rdo;

这么多牛中，只有黑鹰最傲娇，怎么都不让秦黎碰。只要她一去摸它，它就甩着耳朵跑开了。秦黎去扑它，结果扑了个空，一跤摔在糙地上。她抬头一看，前方相差10厘米的地方有一堆牛粪，就在她在庆幸自己还算走运的当口，一只牛蹄啪嗒一下踩了下去，扑哧一声，贱了她一脸bullshit。

秦黎内心顿时崩溃了……牧场上响起了惨烈的尖叫声，在空中回荡。

当时她还在想，要这照片拍了放网上，那才是一夜爆红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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