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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ldo;我总得看看前方是什么路吧？&rdo;

&ldo;就你的眼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就象有德藏在左边第四棵树上，你就是看不到。&rdo;

阮碧一惊，赶紧抬头去看，只见枝叶繁茂，哪里看得到有德人影？

晋王哈哈一笑，说：&ldo;你上当了，他不在那里。&rdo;

阮碧没想到一本正经他也会恶作剧，心里哭笑不得，忍不住白他一眼。她的眼睛向来灵动，若水盈盈，又沾染月华，这么亦嗔亦怒的一转，天地顿时黯然失色。晋王呼吸一窒，笑容凝滞，眼眸深处象是踢翻了火盆子，星星点点，火光流丽。

阮碧被看得心跳加快，双颊火辣。

有德蹲在枝头，看着忽然默不出声只是互相凝视的两人，咧咧嘴巴，转过身去。暗想，看来自己也该去找个女人了，北戎的娘们虽好，可惜都太奔放了，象烈酒一样，一喝就醉了，不知道慢慢品慢慢醉是什么滋味？

良久，忽听晋王又低呼一声：&ldo;有德。&rdo;

有德转身一看，两人许是说完话了，略微分开一点站着。这回，他也不装作没有听到，赶紧几个纵身，落到两人面前。

&ldo;送五姑娘回去吧，小心一点。&rdo;

&ldo;是。&rdo;

有德拎起阮碧，象拎着一只小鸡，一个纵步上树干，再一个纵步，翻过墙头。片刻，他又翻出墙，落在晋王身边，笑嘻嘻地说：&ldo;王爷，赶紧赏我。&rdo;

&ldo;为何赏你？&rdo;

&ldo;方才王爷叫我，我要是出来，王爷今晚就得生一肚子闷气了。&rdo;

晋王笑，说：&ldo;这回算你机灵，要什么赏？&rdo;

&ldo;也给我找个别别扭扭的大家闺秀吧。&rdo;

&ldo;行，回京城给你挑一个。&rdo;

&ldo;这会儿回京城？&rdo;

&ldo;不了，城门都上锁了，咱们回去，还得私开侧门。明早，那些文武百官怕是要纷纷上疏告我。今晚就去大长公主的田庄里歇一宿吧。&rdo;

有德感慨地说：&ldo;王爷，京城规矩太大了，太不自在了，还是兴平城好，咱们在那里多自由快活呀。&rdo;

到半山，与余庆等人汇合，一起下山。

惠文长公主的田庄就在山下没有多远的地方，并不与村庄相连，独自占据一隅，连着大片农田。管家认得晋王，恭谨异常地迎到门口，细心安排好一切食宿等事。

第二天起来，晋王带着一干侍卫返回京城东的王府，沐浴洗漱，换上一身家常衣服，叫许茂豫进书房。&ldo;茂公，帮我起一卦。&rdo;

许茂豫有点惊愕，问：&ldo;匪阳要占何事？&rdo;

&ldo;亲事……我打算去跟太后说。&rdo;

&ldo;可是说的五姑娘？&rdo;

晋王点点头。

许茂豫皱眉说：&ldo;匪阳，这事还需起卦吗？你若是告诉太后，你看中阮府五姑娘，只有两种结果。第一种，太后作主指她为你侧妃。第二种，太后会责令阮府即刻嫁掉她。就目前来看，第二个可能性更大。即使太后指她为你侧妃，京西阮府这种清流世家，最在乎的就是家族名声。虽说如今没有从前响亮，也不会让姑娘做妾室的。便是太后指定，阮府定然会一而再再而三上疏力辞，并且为了避嫌，肯定尽快安排五姑娘的婚事。&rdo;顿了顿，又说，&ldo;匪阳，你应该很清楚，无论发生什么事，首当其冲肯定是五姑娘。&rdo;

第五十二章她便是她

晋王蹙眉，手指轻扣桌子半晌，说：&ldo;茂公，真的就没有办法吗？&rdo;

&ldo;有，便是沈家愿意让她认祖归宗，以沈相嫡长女身份，她才能匹配你。&rdo;

晋王默然不语。

&ldo;只是此事也是难度重重。&rdo;许茂豫又说，&ldo;当年沈阮两家不相伯仲，同为大周清流砥柱，两家联姻，曾一时传为佳话。不料阮氏三年无出，随后和离，两家交恶。京城百姓是议论纷纷，便是一般人家三年无出，也不至于和离，更何是重望高名的沈阮两家。更想不到和离后一个多月，沈相匆忙再娶，而返回娘家的阮氏发现怀有二个月身孕，文孝公上疏告沈相抛妻弃子，沈家却辩说此子来历不明。先帝震惊，派出三名卸医到阮府为阮氏把脉，证实怀孕二个多月，正准备拟诏书让沈家迎回阮氏，沈老右相夜进御书房，随后文孝公也被召进宫里，三人密语一夜，此事遂作罢。翌年，五姑娘出生，文孝公过世，阮府也渐渐没落。&rdo;顿了顿，&ldo;匪阳，你看，当年先帝差点插手，却又作罢，可见此事另有玄机。&rdo;

晋王点点头说：&ldo;我知道，当年此事闹的纷纷扬扬，不论是宫闱还是民间，俱都猜测阮氏肚子里孩子的来历，宫里的嫔妃们还开过赌局。我当时八岁，听到大家议论，心里好奇，还跑去问过父王。&rdo;

许茂豫好奇地问：&ldo;先帝怎么说的？&rdo;

&ldo;父王说，你一个小孩子，管这事做什么？&rdo;回忆起父亲，晋王眼眸里闪过一丝孺慕之情，&ldo;我自忖宠爱，自然不依不扰，就在他书房里磨蹭不肯出来。父亲后来拗不过我，说，是谁的孩子，还得生下来才能知道。&rdo;

&ldo;莫非阮氏真有jian情？&rdo;许茂豫惊诧地说，&ldo;听说此女性子柔和平顺，娴雅淑静，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嫁到沈家三年，沈府有大半仆人不曾见过她面。宅院深深，她哪里来的jian夫？&rdo;

&ldo;怕是只有当事人知道了。&rdo;晋王也纳闷，说，&ldo;五姑娘出生当日，文孝公过世，沈阮两家的争端就此揭过了。我也早就忘记这桩事，没有再问父王。&rdo;说到最后，颇有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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