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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顾小凡点点头，巧妙地转移了话题：&ldo;我要开始做毕业设计了，这段时间工作上你多担着点儿哈。&rdo;

邵年一口答应：&ldo;没问题，不过……你毕业后还会留在无为么?&rdo;

&ldo;那当然了，我还想坐上无为的龙头交椅呢!成败在此一举，你们都给我打点起精神!&rdo;

看她故作恶相，邵年忍不住笑了一下：&ldo;好吧，那我现在就去认真工作了。&rdo;

等他出了门，顾小凡才收敛起表情。她把柜子里的东西都清理出来，一件件放进纸盒，忽然看到一本证书，翻开一看，是陆篆几年前的获奖证明。

这不过是他许多奖项里的一个。照片里的陆篆青春勃发，嘴角带着很淡的笑容，眼神清亮而锐利。季见忱说得没错，他的骨子里的确藏着骄傲。

只是没想到这骄傲被命运粉碎过一次后，居然还要被自己亲手粉碎一次。

顾小凡伸手细细摩挲过照片，终于还是合起来，放进纸盒。

她坐下来，打开邮箱，对着陆篆的邮件地址犹豫了很久，敲了行字：&ldo;等风头过了，你可以回来的吧?&rdo;

想想觉得不妥，又删掉。

&ldo;做设计既苦又累，不做也没什么，你回来可以转行。&rdo;

还是不妥，删掉。

&ldo;我已经决定接手无为，好好工作，不会让你的付出白费的，你回来好不好?&rdo;

顾小凡对着屏幕长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又删除干净。

&ldo;陆笑还好吗?不管治疗结果怎么样，能不能告诉我一声?&rdo;

这次她发送了邮件。

她很挂念陆笑的状况，如果苍天真的有眼，至少这次该睁开一次了吧，还要让这对兄妹承受多少?

办公室里有了些许改变，顾小凡在窗台上养了一盆绿萝，每天除了忙毕业设计和工作，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盯着绿萝叶子的仔细研究。

朱奇有次看到，好奇地问她在干吗，她回答说在根据叶片上的经络算卦，卜问吉凶。

朱奇又问她根据来源于哪儿。

顾小凡摇摇头：&ldo;毫无根据，我自己发明的。&rdo;

&ldo;……&rdo;

临近毕业，所有外出实习的同学们都回来了。因为陆篆事件，顾小凡在前两个月里荣登学校话题女王宝座，现在全班同学看她的眼神都透着点儿不寻常的意味，所以她参加完全班聚餐就再也没在全班活动中出现过。然而宿舍里却没人提过一个字，仿佛大家都还不知情一样。

毕业答辩前两天，四个女生去饭馆里聚餐，闹腾到半夜又去唱ktv，整个就在疯魔状态。郭晨晨最伤感，唱到后来呜呜的哭，哭完了抹一把鼻涕又继续吼，弄得其他人想安慰她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黄薇薇跟尹嘉泽的事情被张悦一直拿出来取笑，非逼着她唱粤语歌。黄薇薇顺了她的心唱了，她又在旁边故意夸张地喊：&ldo;哦，发音好标准哦，不愧是香港媳妇儿!&rdo;

黄薇薇踹了她一脚，把话筒递到顾小凡面前：&ldo;顾流氓，到你了!&rdo;

顾小凡正一手往嘴里塞零食，一手拿着摇铃做拉拉队呢，顿时摇头：&ldo;不不，我不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五音不全。&rdo;

&ldo;没事，今天允许你强奸我们的耳朵，反正下首歌是你的，不唱也得唱。&rdo;

顾小凡只好接过话筒。

下首歌估计是郭晨晨点的，她喝多了，点的歌大家连听都没听过，于是跳了过去，再下首是刘若英的《原来你也在这里》。

&ldo;请允许我尘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过去，满身风雨我从海上来，才隐居在这沙漠里。该隐瞒的事总清晰，千言万语只能无语，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喔原来你也在这里……&rdo;

顾小凡正襟危坐，双手举着话筒唱的一本正经，黄薇薇却还是没能忍耐下去。

&ldo;行了行了，果然你的歌声杀伤力太大了!&rdo;

顾小凡乐得解脱，立即丢开话筒，继续吃零食做拉拉队去了。

张悦接在后面唱完了整首歌，顾小凡边嚼零食边想，如果有天陆篆真的回来了，她大概也会跟歌词写得一样，什么话都没有，只有一句：喔，你回来了……

毕业答辩那天天气异常闷热，顾小凡从柜子里翻出陆篆送给她的那件天蓝色连衣裙穿上，散开长发，对着镜子里的人微微发怔，四年的大学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她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回到了原点。

答辩地点在院学生礼堂里。到达之前首先要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挂着学院历届杰出校友的照片和简介。顾小凡以前看得太多，早已对这些人物熟视无睹，可今天经过时却刻意放慢了脚步。

陆篆的照片也在其列，保送入校，三届冠军得主，各类奖学金，保研资格……没有接触到他这个人时，这照片在她眼里跟林荫道旁那些名人雕塑没什么区别，现在再看，却觉得感慨万千，要说清楚，又很难。

有两个女同学站在前面祁峻的照片下面欣赏他的靓照，时不时指指陆篆的照片，小声讨论：&ldo;陆篆做了这样的事，学校不该撤掉他的照片吗?&rdo;

&ldo;他可是常教授的得意门生好吗?唉，算了，别提了，心目中的大神就这么幻灭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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