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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韩默往那个带来温度的身体蹭了蹭，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像是泡在热水缸里，四肢百骸都即将融化，舒服得让他不想撒手。这是个实实在在的拥抱，不是任何寝具或是恒温休眠舱所能够比拟的。

&lso;谢俞，好久不见了。&rso;他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在梦中轻声咕哝。

&lso;任务目标艾博。阿尔比坎，当前同步率55。&rso;s999在他脑内低声提醒。

莫蓝尼在接近凌晨时分醒来。

他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铺干净整洁，屋内也打扫得很干净。无庸置疑，他睡的是艾博的床。

床铺不大，大半位置都给他占据了。艾博合衣睡在他身旁，一条手臂枕在他脑袋下。

尽管他刻意放轻了动作，没制造任何声音，但醒来后单单是转头翻身的响动，就让艾博跟着睁开了眼睛。

&ldo;醒了？&rdo;

昏暗的室内，艾博眯着眼，嘴角有轻浅的弧度，金发披散在肩头隐隐闪烁。

&ldo;又是你。&rdo;莫蓝尼苦笑。原本想翻身下床，但转念想想，都已经睡了一整夜，再拉开距离也只是矫情，索性又倒回床上。

&ldo;你这个捡破烂的习惯要改改，别什么人都往家里带。我可是个通缉犯，你该不会忘了吧？&rdo;

&ldo;我不把你往家里带，你还能去哪里？&rdo;艾博似笑非笑地盯着他，&ldo;你现在不只是个通缉犯，还是刺客公会悬赏的对象。&rdo;

&ldo;没错，谢谢你的提醒。&rdo;莫蓝尼不满地抱怨，&ldo;你把我带回这里，难道就是为了挖苦我吗？&rdo;

&ldo;不。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rdo;艾博歛起笑意，轻声说。

他将手探到枕下，摸出一张陈旧的犊皮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人名，但绝大部分都已经被划去。只有三个名字，在晦暗的灯光下仍清晰可见。

教皇布兰马克。英格瓦。

圣殿骑士艾博。阿尔比坎。

红衣主教阿斯托。泰格。

艾博的手指滑过自己的名字，用指腹反覆摩娑。

&ldo;如果你的刺杀目标是我，下手的机会多的是，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没有动手？&rdo;

莫蓝尼屏住呼吸，瞪着那张他始终贴身携带的犊皮纸。那张纸被捏在艾博指间，就像自己的心肺被挖出来摊开来捏在手里一样，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ldo;你白白放过了刺杀我的机会，再加上阿斯托主教，前后算起来，你不惜被公会除名，连续两次放弃刺杀任务，都跟我有关。&rdo;艾博皱眉盯着那张纸片，彷佛想从中挖掘出他掩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秘密。&ldo;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了什么？&rdo;

莫蓝尼哑口无言。他觉得事实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但是对方非要逼他把话给说全。

非要逼迫他承认自己的弱点。

他半撑起身体，露出防卫的姿态，像只竖起毛来的猫，反唇问道：&ldo;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帮助我？你放弃了逮捕我的机会，甚至还帮助我逃脱，即使是现在，你似乎也没有要捉我归案的打算。这又是为了什么？&rdo;

在他的质问下，艾博默然不语。

他们彼此瞪视，针锋相对，都在等待对方先投降，等待对方先承认他们都难以启齿的那个事实。

僵持不下的沉默中，莫蓝尼露齿一笑，挑衅地抬起下巴：&ldo;你不敢。&rdo;

&ldo;你不敢告诉我你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因为你害怕一旦说出口，一切就会变得无法挽救。你有可能会被冠上渎职的罪名，你会失去圣殿骑士的封号，你会被从教皇的领地放逐，最糟糕的是，一旦你承认你内心真正的渴望，你有可能会被送上火刑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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