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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不怕。&rdo;闻亦揽着她的两臂再紧上一寸，好给她再多一分安全感，也使得她不再那么恐惧。

&ldo;我以为，你找不到我了……&rdo;司檀往里一靠，&ldo;哇&rdo;的一声扑在闻亦肩头，嗓音凄冽，放肆地大声哭嚎着。心头起伏不定的失落与无助，园中步步逼近的威压，在此刻，都化作了崩塌水洪般的眼泪。

之前或是委屈，或是难过，她都是低声抽噎着哭泣，从不见她像现在这样。闻亦抚着她因放声大哭而抖动不止的脊背，眉眼低垂时，蕴满无尽的怜惜。

他轻声道：&ldo;我怎能再找不到你？&rdo;

愈是细语安慰，她哭得愈是凶猛。像是漂泊许久又归家的孩子，每一声撕扯嗓子般的哭喊都如同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闻亦知晓她害怕，也没阻止，任她将一肚子的憋屈都发泄出来。

可她这一发泄，直到马车在府门外停下也没能止住。

从宫门到侯府，这一路不算远，可怎么也得半个时辰之上。这也就是说，她已经哭了半个多时辰。闻亦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好了，到了家就不能再哭。&rdo;

司檀仍是埋在他怀里，小声抽泣半晌才伸手揉了揉眼睛。&ldo;是你说让我伤心了就哭的，我、我就再哭一会儿。&rdo;说话时，她鼻音很重，嗓子明显见哑，比着先前的如溪水流淌山涧的清凌，低沉了许多度。

她说再一会儿，就真的一会儿。抽抽搭搭地缓了一下，待收了声音，就真的不再哭了。

想着宴上她本就没吃多少，这么久的折腾，也该是饿了。闻亦轻抚着她软白的后颈，&ldo;已是晚膳时间，该下车回食厅去。&rdo;

一说要下去，司檀两手摸索着环在闻亦的腰间，小脑袋顺势晃着满头的珠玉转了个位置，也不抬起，软趴趴地贴着闻亦的颈窝。哑着嗓子，有几分撒娇耍赖的气势，小声低喃道：&ldo;我不要出去……&rdo;

这一路她这么哭嚎，马车之外跟着那么多随从，必是统统听了去。方才那声音有多凄惨，她哪里还有脸装作无事人一样。

她不要。

心头的恐惧经眼泪的冲刷渐渐散了，却又翻起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悔意与懊恼。司檀往闻亦怀里钻了又钻，完全没了大哭时的放肆，若是这里有个洞，她定是毫不犹豫地躲进去。

闻亦知她在想些什么，默声笑了笑，&ldo;为何不要？难不成你打算缩在这儿不走了？&rdo;

越说，司檀越是不好意思。她两手使劲揪着闻亦的束带，像是一只扒在树上偷吃果实的松鼠。默然良久，她才慢慢退了出来，低着头，&ldo;我……才没缩着！&rdo;

她磕磕巴巴地否认，摇晃脑袋时，两鬓低垂着的珠玉细碎轻响。两脸蛋像是豆乳，又白又软，还能漾出波来。

闻亦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声线拉长，附和道：&ldo;是，你没缩。&rdo;

是钻，兔子打洞一般地使劲往他怀里钻。缩这个词，用来形容她刚刚的状态，还是太轻了。

他话中有话，司檀当然能听得出来。她抬起下巴颇显孩子气地鄙了他一眼，很是坚定认真地继续否认说：&ldo;我真没缩！&rdo;

她刚哭过的眼睛肿的像是俩水泡，飞起白眼的时候，好似一开一合都能挤出水。映着她圆嘟嘟的脸，又可怜，又可爱。

闻亦禁不住就想要笑出声来。可一想到她才止了哭声，他若是这么笑了，她又得憋出泪。忍了忍，闻亦敛神安静地坐着，等她自己回转。

可等了许久，司檀都没有要动身的意思。闻亦无奈的叹口气，&ldo;怎么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rdo;说罢，一把将她揽了过来。

还不待司檀有所意识，闻亦像是拎起一只兔子一样，轻松地就将她带进怀里。&ldo;不能再这么耗下去，要饿昏头了。&rdo;说着，闻亦抱起司檀倾身出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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