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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只是马上就是福康安的生辰，去年没摆酒，富察夫人就想着今年请两班小戏，热闹热闹。

&ldo;好些日子没见善保来了，你们是不是吵架了？&rdo;富察夫人问。

福康安没说话。

富察夫人笑叹，&ldo;你真是……记得你小时候，有一只布老虎，你喜欢的不得了，谁碰一下就跟谁急。晚上睡觉都要抱着，有一回你阿玛拿着逗你，还被你挠了一爪子。&rdo;

&ldo;额娘，多少年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rdo;福康安明白母亲的意思，只是他这么大人了，总有些面儿上过不去。

&ldo;是啊，这个脾气好些年不犯了。你是打算怎么着，人家善保那个脾气耐心，你们兄弟四个加起来也比不上，男孩子少有这样好的性子，他比你还小三岁。你是打算就这样跟他割席绝交？&rdo;富察夫人问。善保做事周全讨人喜欢，就是丈夫也赞过几回，富察夫人也乐意儿子同善保结交。

&ldo;哪有这么严重。&rdo;福康安嘟囔，他明白母亲的意思，说道，&ldo;要不，我生日请他过来吃酒，&rdo;

富察夫人劝道，&ldo;老三，你要真心想跟人家和解，到那天，去跟善保说几句软和话，他不是不讲理的性子。你虽不愿低头，可这事是你先口出恶言，越是好脾气的人哪，生起气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气的。你别觉得善保平时笑眯眯的，不见得好哄。你要还是这么不情不愿的，倒不必请他了，省得再生嫌隙。&rdo;

&ldo;我知道了，额娘，请他来吧。真是的，不是话赶话赶到那儿了，我也不是成心。&rdo;福康安又道，&ldo;请班杂耍来吧，福长安他们听不懂戏，却喜欢热闹。&rdo;

富察夫人笑了笑，无有不允。

富察家正经派了帖子过来，董鄂氏跟善保商量。

善保道，&ldo;如此就劳烦婶婶帮我准备几件寿礼，到那天，我过去一趟就是。&rdo;

董鄂氏原想说和一下，见善保脸色淡淡地，也没多言。

……

善保到了富察家，神色谈吐都与以往无二，给富察夫人请安后，福长安就拉着善保去看杂耍了。

福长安的位子自然是最好的，连丰绅济德、丰绅济伦也在，善保天生喜欢小孩子，与他们说说笑笑，也还开心。

台上也有个变戏法的艺人，彩帕一条接一条的从手中飞出，五彩缤纷，丰绅济德问，&ldo;善保叔，他手里哪儿来得这些帕子哪？&rdo;

善保挟了颗腰果放在嘴里细嚼了，不紧不慢的笑道，&ldo;人家吃饭的本事，给你打听出去，他就该挨饿了。&rdo;

福长安探过身子偷笑，&ldo;善保哥，你该不会是不知道吧？&rdo;带着几分得意的给善保挤眼睛，&ldo;我都瞧出来了。&rdo;

&ldo;四叔，给侄儿说说。&rdo;丰绅济德正好坐俩人中间。

&ldo;好好！哇！赏！&rdo;声音还带着几分奶气，只见丰绅济伦恨不能踩在椅子上，眼都看直了，小巴掌拍得清脆，招呼身边伺候的奴才，极有范儿的吩咐，&ldo;去，行赏！行赏！&rdo;

善保诧异的扭头看向丰绅济伦，丰绅济伦的眼睛已经胶在那戏台上，善保就听一阵泼天的铜钱声响，管事唱道，&ldo;小二爷有赏！&rdo;

都是极新的制钱，在阳光下亮烂烂的铺了大半个戏台。

善保咂舌，目瞪口呆了一会儿，忽然问，&ldo;丰绅济德，丰绅济伦是小二爷，那你是小大爷？&rdo;

丰绅济德皱皱鼻子，&ldo;这叫什么怪称呼，现在府上都改了，玛法成了太爷，阿玛是大老爷，丰绅济伦还小呢，才叫他小二爷。&rdo;

善保听他小大人似的说话，直弯着唇角笑。一个人影忽的挡在善保面前，善保抬头，见福康安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正低头打量着他。

善保脸上的笑瞬间便失了踪迹，福康安原是想着善保素来好脾气，他先过来腼着脸说几句话，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承想他还没开口，善保先冷了脸，福康安心里的那口热乎气也凉了，话未说，脸&ldo;啪嗒&rdo;沉了下去。

善保站起来，微微欠身，面无表情，拒人千里的打招呼，&ldo;福三爷。&rdo;

福康安仿若大冬天的被人一桶冷水浇在头顶，从眼里冷到心头，看善保的眼神，连福长安都哆嗦了一下，善保仍是苦无其是面不改色的回望着福康安。

福康安抿抿唇，转身离开。

福长安到底大些，拍拍胸脯，出口长气，&ldo;吓死我了。善保哥，你是不是跟三哥吵架了？&rdo;

&ldo;嗯。&rdo;善保见他担心，笑着捏捏他的小脸儿，故做轻松道，&ldo;这世上，也不是跟谁都脾气相投。&rdo;

&ldo;怪不得你没来叫我去溜冰。&rdo;福长安拉着善保的手，帮着说好话，&ldo;我三哥就那样，他心肠其实挺好，就是不会说软话。&rdo;

&ldo;不是不会说，是值不值得说。&rdo;善保若有所指，不会说软话？莫非他福康安御前陛见也这样任性恣意、轻慢敷衍。

放下与福康安的过结，善保浅笑，&ldo;行了，我跟你三哥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听说明年你也要去咸安宫了，我两个弟弟也在那儿。你要是想见我，跟他们去我家找我就是。我家虽比不得你家，不过我叔叔昔日也曾出兵放马，九箭连珠，当年在军中也是极有名的。&rdo;

丰绅济德在一边儿竖着耳朵听，迫不急待的问，&ldo;九箭连珠！我只听人说过，善保叔，你会不会？&rdo;

&ldo;我？&rdo;善保无奈的一摊手，&ldo;我只能四箭连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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