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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看着初念雨的神情变化,白沐笙轻叹了一声,似笑非笑,&ldo;谁先来?&rdo;
&ldo;我先!&rdo;
初念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只是出口时便觉着自己行径难免突兀,又按捺了些。
而这两个字之后,白沐笙眼底那点黯淡的凉意终究一滞,然后渐渐融化成了笑意。
他手里的酒杯向着初念雨的方向递了递,在初念雨伸手接过之前,白沐笙蓦地开口,问了一句。
&ldo;他叫什么?&rdo;
初念雨怔住,抬眸,视线从碧玉酒杯落到了白沐笙的脸上。
白沐笙笑颜依旧,连眸子都清澈地望着她,除了眼角那块伤疤,一切都好像和最初没什么分别。
初念雨这样安慰着自己,强撑起笑意:&ldo;大帅问的……是谁啊?&rdo;
白沐笙静静地看着她。
&ldo;你喜欢的那个人。&rdo;
&ldo;……&rdo;
笑容僵在了初念雨的唇角。
过了很久之后,她垂眼下去。
眼睫打下的影儿在女子白皙的皮肤上轻轻地颤了下。
白沐笙唇角一掀,轻声笑了出来。
&ldo;……也罢。&rdo;
初念雨抬眸,张口欲言,只是刚一抬起的瞬间,她眼底的忧色便硬生生拧成了惊恐。
初念雨的手猛地伸了过去,抓了一片空‐‐
扬起的手臂落下,白沐笙手里的碧玉酒杯里的酒浆,已是被他一饮而尽。
&ldo;沐笙‐‐!&rdo;
到此时,初念雨才终于将嗓中的话音挤了出来,带着近乎歇斯底里的惶恐。
白沐笙笑叹一声。
&ldo;……慌什么。&rdo;
望着初念雨的眼神温柔。
只是还不等第二句话出口,一丝血迹已经从他的唇角溢了出来。
白沐笙却恍若未查,依旧抿着唇望着初念雨轻笑。
他伸出手去,指尖顺着初念雨的面庞滑下,将女子的发丝拢到一旁。
&ldo;把你让给他……我才不肯呢。&rdo;
白沐笙的声音微微沙哑,他低下头去,目光深情地看了那酒杯一眼,然后又抬起视线,落到初念雨脸上。
&ldo;生死相许……也该是相许才行。&rdo;
唇畔的血越涌越多,顺着白沐笙的下颌一直流了下去,而他的指尖在初念雨的脸旁轻轻地颤,笑意也带着声线微抖,&ldo;我本来想应你喝的,可我还是不舍得……若是让你喝了,成全了你们,那我岂不是孤零零地待在这世上了……我才不会那么傻呢……&rdo;
&ldo;沐笙……沐笙……&rdo;
初念雨终于再忍不住,眼泪顺着脸庞止不住地淌下去,她攥着自己的袖口在白沐笙的唇角用力地擦拭,却怎么也止不住那涌出来的暗红的血。
&ldo;……&rdo;
白沐笙望着初念雨的眸子里,焦点已经有些散了。
眼前的景与人,耳边的声与哭,都渐渐变得模糊,仿佛是远在天边的事情。
&ldo;念雨……你还记着那首词的后面……是怎么唱的么……&rdo;
&ldo;对不起沐笙……沐笙……对不起……&rdo;
&ldo;……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rdo;白沐笙强撑着越来越模糊的意识,断断续续地哼唱,&ldo;……千山暮雪……只影、只影向谁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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