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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ldo;请小心。&rdo;

风铃声叮当响起时，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听到这话后猛地睁开眼，这才看见店里刚刚到来的客人。

那是个年轻男子，生的俊秀干净，皮肤却略显苍白，身上仍旧沾染着刚刚从室外带来的冰冷气息。他的手托在她的头下，低声道：&ldo;这样睡，会撞到桌角的。&rdo;

小店员的脸一下子腾地红了，忙坐直身体，不好意思道：&ldo;谢谢。&rdo;

&ldo;没事。&rdo;

那人不紧不慢地收回手，随即敲了敲桌子，问，&ldo;有十样锦吗？&rdo;

&ldo;有，有，&rdo;小店员忙站起身，&ldo;您要几朵？&rdo;

风铃声再次响起时，这位匆匆而来的客人抱了一怀白色的十样锦，已经冲她点了点头，开门离去。见这样一位绅士又有风度的男人走了，小店员托着双腮，不禁有些可惜，毕竟是难得一见的优质客人呢。

想想看，她又觉得不对。

白色的十样锦……往往用来祭奠死去的长辈亲人。

她下意识往客人走的方向探头张望了下，迷糊地想，可那边并没有公共墓地，只有一个烈士陵园啊……

烈士陵园中空荡荡，一个扫陵的人也无。白川熟门熟路地同值班的老人打了招呼，老人颤巍巍点点头，把他一路引至一个偏僻的角落，那里零散排布着几处墓碑。

&ldo;那些人，之前清明节又来啦……&rdo;老人慢腾腾地蹲下身，把上头的落叶拂了拂，&ldo;看着像是来祭拜的，可我虽然眼花了，心却没花。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看的一清二楚。&rdo;

白川默不作声，把怀里的花放在了墓碑上，随即恭敬地跪下身去，对着那上面的照片磕了三个响头。

这里面没有骸骨，只有一套孤零零的警服。

老人望着他，随即递给了他一个打火机，擦出一小簇跳跃着的火苗来。白川将火苗靠近这束白花，眼看着它一点点燃烧起来，最终化成了一滩灰烬。

他往空中泼了一杯残酒。酒香还未完全发散开来，便被呼啸的风冲淡了，消失的悄无声息。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了身，冲着老人深深地一鞠躬：&ldo;这么多年，多谢您老照顾我父亲。&rdo;

&ldo;这是烈士陵园，&rdo;老人把拐杖用力往地上撞了撞，道，&ldo;他们都是为了我们国家奉献的战士！怎么能不照顾？&rdo;

园中烈士有名有姓的多，无名无姓的更多。而这一角，葬的几乎全都是缉毒警察，他们有的甚至连碑也没立，因为即使立了，也会被心怀仇恨的毒贩恶意破坏掉。清明节时，别处大多焚纸钱祭英灵，唯有此处空荡荡，毫无人影。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如今，唯一会再来拜访的，也就只剩下白川一人了。这些人，这些墓，似乎都在一朝朝被人忘却，落满灰尘，再不记起。

老人拄着拐，沉沉叹了一口气。

在临行时，老人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将他叫住。

&ldo;娃啊‐‐&rdo;

&ldo;下次别来啦。&rdo;

他说。

&ldo;他们盯得越来越紧啦，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恨到想把你们通通解决才能放心。我老啦，你却还年轻，不在的人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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