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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不要紧？路走得可对？&rdo;我问。

&ldo;没问题，眼下一点不差。&rdo;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ldo;何以知道不差？&rdo;

&ldo;不差就是不差。&rdo;说着，用手电筒照了照脚下。&ldo;喏，看这地面！&rdo;

我弓腰盯视她照she出的圆形地面。发现岩石凹陷处散落着几枚闪着银光的小东西。拿在手里一看，原来是金属制的回形针。

&ldo;瞧，&rdo;女郎说，&ldo;祖父经过这里。预料我们会随后追赶，才留下这东西做标记。&rdo;

&ldo;果然。&rdo;我说。

&ldo;过15分了，得快走！&rdo;

前边又有几条岔胳，但每次都有回形针指点，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往前急赶，这也节省了宝贵时间。

有时地面豁然闪出深不河测的地穴。好在地图上用红签字笔标有穴的位置，我们便在那附近稍微减慢速度，用手电筒小心照着地面前进。穴的直径大约50至70厘米，或一跃而过或从旁绕行，很容易通过。我捡起身旁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试着投下去，但无论多久都无声响传出，简直就像一直掉到巴西或阿根廷去了。万一失足掉进穴内‐‐光这么一想胃部都有痉挛之感。

道路蛇一般左右拐来拐去，分出几条岔路之后，一直向下伸去。坡并不陡，只是一直下斜，似乎每走一步，地面那光朗世界便被从脊背剥去一层。

途中我们拥抱了一次。她突然停止，回头关掉手电筒，双臂抱住我的身体，用手指摸到我嘴唇，吻在上面。我也把胳膊搂在她的腰肢，轻轻抱拢。在一片漆黑中相抱甚是无可名状。司汤达好像就黑暗申拥抱写过什么，书名我忘了。想也想不起来。莫非司汤达在黑暗中抱过女人？假如我能活着走出这里，并且世界还没完蛋的话，一定要找找司汤达的这本书。

女郎脖颈已不再有香瓜型科隆香水味儿，而代之以17岁女孩特有的气息，颈下发出我自身的气味。那是我沾在美军夹克上的生活气味，我做的饭菜我煮的咖啡我出的汗水等味儿。它们已紧紧附在夹克上面。而在地下黑暗中同17岁女孩相抱时间里，我恍惚觉得那样的生活己成为一去不复返的幻影。我可以记起它的一度存在，却无法在脑海中推出回归原处的情景。

我们长时间静静抱在一起。时间飞速流逝，但我觉得这并非了不得的问题。我们在通过相抱来分担对方的恐惧。而这是此时此刻最为重要的。

进而，她把辱房紧紧贴在我的胸口，张开嘴唇，软绵绵的舌头随着热乎乎的呼气探进我的口腔。她用舌尖舔着我舌头四周，指尖摸弄我的头发。但持续不过10秒便突然离开，以致我活像独自留在太空的宇航员，顿时跌入绝望的深渊。

我按亮手电筒，见她站在那里。她也打开自己的手电筒。

&ldo;走吧。&rdo;言毕，她猛地转身，以同样的步调开始前行。我的嘴唇还剩有她唇部的感触，胸口仍然感受到她心脏的律动。

&ldo;我的，很不错吧？&rdo;女郎未回头地问。

&ldo;很不错。&rdo;我说。

&ldo;意犹未尽是吧？&rdo;

&ldo;是的，&rdo;我回答，&ldo;是有些意犹未尽。&rdo;

&ldo;什么意呢？&rdo;

&ldo;不知道。&rdo;我说。

此后沿平坦的路向下走了五六分钟，我们来到一个空旷的场所。这里空气的味道不同，脚步声也随之一变。一拍手，中央发出膨胀般的异样反响。

女郎掏地图确认位置之间，我始终用手电筒四下照来照去。顶部恰呈穹隆形，四周也相应地呈圆形，并且显然是经人工改造过的流畅的圆形。墙壁甚为光滑，无坑无包。地中间有个直径约1米的浅底抗，坑内堆积着莫名其妙的滑溜溜的东西。虽不臭气扑鼻，但空气中飘有一股口臭般令人作呕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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