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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第2页）

&ldo;是的！&rdo;杨凤毛深深点头，忧郁地说：&ldo;我师父这一次是做得莽撞了些。&rdo;

&ldo;歪打可以正着！老兄，&rdo;胡雪岩抚着他的背说，&ldo;我替你们师弟想条路子！小刀会这方面的情形，我也有点晓得，周立春他们那班人，亦不过一时鬼摸头，心里何尝不懊悔？只不过摸不到一条改邪归正的路子。如今要靠你们师弟两个。我的意思是，周立春下面那批打散了的人，既然已经聚拢，何不拿他们拉过来？&rdo;

一听这话，杨凤毛那张瘪嘴闭得越紧，以至于下巴都翘了起来，一双眼睛眨得很厉害，不过眼中发亮，是既困惑又欣喜的神情。

&ldo;胡大叔，你是说&lso;招安&rso;这批人？&rdo;

&ldo;是啊！&rdo;胡雪岩说，&ldo;赖汉英那里来的长毛，如果肯一起过来最好，不然就滚他娘的蛋，也算对得起他们了！&rdo;

杨凤毛觉得胡雪岩的做法很平和。再往深处去想，就算俞武成能退出来

成为局外人，也只是表面如此看法，实际上是决不能置身事外的，倘或官军围剿，事情闹大了，江湖上还会批评他不够朋友。所以唯有这样子才是正办，退一步说，招安不成，他总算为朋友尽过心力，对江湖上也有了交代了。

想通了这些道理，顿时将胡雪岩敬如天神，站起来便磕了个头。胡雪岩大惊，急忙避开，拉着他的胳膊说：&ldo;怎么，怎么，无缘无故来这一套！&rdo;

&ldo;胡大叔，你算是救了我师父一家，你老怕还不晓得，三婆婆几十年没有为难过，这一趟她老人家，急得睡不着觉，在苏州，我们是客地，这件事要闹开来，充军杀头都有分！再说，她老人家又疼孙子，少武是朝廷的武官，我师父做这件事，传出去不断送了少武的前程？如今好了！不过，&rdo;杨凤毛又赔笑说：&ldo;你老送佛到西天，我晓得你老跟何学台有交情，招安的事，还要仰仗鼎力。&rdo;说着，又作了个大揖。胡雪岩倒不曾想到何桂清。如今听杨凤毛一提醒，立刻在心里喊一声：妙！何桂清纸上谈兵的套折，上了不少，现在能办成这事，是大功一件，对于他进京活动，大有帮助。这样看来，自己的这个主意，凭心而论，着实不坏。

于是他很爽快地答道：&ldo;一句话！这样好的事情不做，还做啥！&rdo;

&ldo;多谢胡大叔！&rdo;杨凤毛的脸色转为严肃，&ldo;我听你老的差遣。&rdo;

胡雪岩最会听话，听出这是句表示谦虚的反话，实际上是杨凤毛有一套话要说，所以这样答道：&ldo;事情是你们师弟为头，我只要能尽力，决不偷半分的懒。不必客气，该怎么办请你分派。&rdo;

&ldo;那我就放肆了！我想，第一，这话只有你老跟我两人晓得。&rdo;

&ldo;当然！&rdo;胡雪岩说，&ldo;你们杨家的堂名叫&lso;四知&rso;，天知、地知、你知、我知。&rdo;

&ldo;是。第二，我想我先去一趟，请胡大叔听我的消息，再去见何学台。&rdo;

&ldo;那也是一定的。总要那方面点了头，才好进一步谈条件。&rdo;

&ldo;你老最明白不过，那我就不必多说了。&rdo;杨凤毛说，&ldo;我马上赶去见我师父，最多一昼夜的工夫，一定赶回来。&rdo;

&ldo;你师父怕是在松江，我们一起去也可以。&rdo;

&ldo;不！不在松江。&rdo;

不在松江在哪里呢？他不说，胡雪岩也不便问，不过心里已经雪亮，俞武成的行踪，杨凤毛一定清楚。说是最多一昼夜定能赶回来，则隐藏之地亦决不会远。

&ldo;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走。&rdo;杨凤毛郑重叮嘱：&ldo;胡大叔！明天上午，请你无论如何不要走开，我人不到一定有信到。&rdo;

等杨凤毛告辞，裘丰言自然要问起谈话的情形。胡雪岩谨守约定，只字不吐，只笑着说：&ldo;你陪刘三爷去捧那个&lso;银元宝&rso;好了。几台花酒吃下来，就有好消息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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