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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喔，原来如此。&rdo;古应春又问：&ldo;如果不知道你们这里这条门路，另外托人去活动呢？&rdo;

&ldo;他们也会告诉你，送一部《玉枕兰亭》，而且告诉你要到哪里去买。&rdo;

朱铁口又说：&ldo;这个法子是乾隆年间和坤发明的，他说送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收藏，我们去问价钱的时候，顺便就把东西带回来了。&rdo;

&ldo;多谢，多谢！我学到了一个秘诀。不过，还有一点想请教，譬如说，我倒不想计价还价，直接想送某人多少，这又该怎么办呢？&rdo;

&ldo;这我们也有规矩的。先问你送什么人，送恭王有送恭王的东西，送宝中堂有送宝中堂的东西。譬如你说送恭王，我会告诉你，喏，这方岳少保砚，两千，那部&lso;阁帖&rso;三千，一部宋版杜诗五千，你如果想送一万银子，凑起来正好。&rdo;

&ldo;有没有帽子在里头？&rdo;

&ldo;货真价实，不加帽子。&rdo;

朱铁口解释这种情形跟卖差卖缺不同，譬如上海道一缺值十万银子，收到十万，则该到手都到手了，外加帽子吃亏的是&ldo;买主&rdo;。

倘或有人想送八万，而实际上照底价只是七万银子的东西，岂不是侵吞了&ldo;卖主&rdo;应得之款？信用一失，另觅别家过付，这样好的买卖做不成，真正贪小失大，不智之甚。

&ldo;老朱，你把话都说明了。我也不能有一点骗你。敝东家不是谋差谋缺，另有缘故，想送多少我虽还不知道，不过猜想不是三、五万银子的事。等找回去间清楚了，我们再进一步商量。&rdo;古应春又加重了语气说，&ldo;老朱，你请放心。除非不送，要送一定请你经手，即使敝东家想另找别家，我也不会答应的。&rdo;

看他说得如此诚恳，又看他的仪表服饰，朱铁口知道遇见阔客了，这件事成功，掌柜起码要分他几千银子，大可自立门户了。

转念到此，心花怒放，&ldo;古老爷载培，感激不尽。&rdo;朱铁口站起身来请了个安说：&ldo;古老爷想来收藏很多，不知道喜欢玩点什么，看看我能不能效劳？&rdo;

古应春心想，即然拉交情，即不能空手而回，但一时想不起要些什么，便信口问道：&ldo;有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rdo;

&ldo;有，怎么没有。古老爷请到外面来看。&rdo;

朱铁口寻寻觅觅，找出来四样古玩，长圆方扁不一，长的是仿佛黄玉所制的萧，圆的是一具大明宣德年制的蟋蟀罐，方的是明朝开国元勋魏国公徐辉祖蒙御赐得以免死的铁券，扁的是康熙年所制的&ldo;葫芦器&rdo;，是一只印泥

盒。

&ldo;古老爷，你倒估估看，哪一样最值钱？&rdo;

&ldo;应该是这一支玉萧。&rdo;

&ldo;玉萧？你老倒仔细看一看，是不是玉？&rdo;

古应春拿起那支萧，用手指弹了两下，其声铿然，&ldo;不是玉是什么？&rdo;

他问。

&ldo;你再看。&rdo;

再看上面有题词：&ldo;外不泽，中不干，受气独全，其音不窒不浮，品在佳竹以上。&rdo;字是墨迹。玉器何能着墨？这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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