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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是你打电话给我的嘛，怎么好意思推。&rdo;他有些支吾，额角见汗。

我不放松：&ldo;你答应了我，你把我当成十二岁的小师妹来宠，但是你明知道我今年已经不再是十二岁，你还故意装成大大咧咧的样子来陪我，来骗你自己，为什么?&rdo;

&ldo;不想你失望。&rdo;

&ldo;可是你却忍心看我绝望?&rdo;我哽咽，却逼着自己忍泪将话说完，&ldo;大师兄，我从十二岁起就爱上你，梦想着将来要嫁给你。现在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你已经有了嫂子，也有了孩子，不会再娶我。但是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情人，不向你要任何名分，不提出任何要求，只要你肯常常陪我，12小时，或者6小时，3小时，或者哪怕几分钟，只要你肯记着有我这么一个人，肯偶尔抽出时间来陪我看场电影，逛逛街，喝杯茶，我就很满足。我不求每天一睁眼就看到你，只愿意每天一睁眼想起你的时候觉得甜蜜，觉得有盼头，有指望，这就行了。不要不理我，动不动就是几年不见面，打电话给你也不接，总是挑我不在的时候才去花店看我妈。不要再故意避开我，好不好?&rdo;

&ldo;白术，你说些什么孩子话!&rdo;宜中脸上变色，&ldo;我不该让你喝酒，你醉了。&rdo;

&ldo;我没醉，就算醉了，说的也都是真心话。大师兄，你没听说过酒后吐真言吗?我沉默了九年了，你就让我一次把话说完好不好?别总当我是十二岁的小孩子，我也有感情，也会痛的。我一次次表白，被你一次次打断，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吗?&rdo;

&ldo;好，白术，你说吧，想说什么都尽管说出来，这里说这里完，以后，别再动这些傻想头。&rdo;

他让我说，拿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来，任我宰割。

我只觉悲哀至极，反而再说不出话来。

红酒如血，一杯一杯倒尽喉中。上帝哦，爱一个人是罪大恶极吗?为何要承受这样凌迟般的惩罚和痛楚?

我对自己说不要醉不要醉，我还有话要说，我不能醉。

但我还是醉了，吐得很厉害。晕眩中，只记得大师兄取出手帕来帮我揩面，一条手帕弄脏了又换一条。记得那天他穿着一条有很多个口袋的粗布裤子，每个口袋里都藏着一条手帕。

我咯咯地笑：&ldo;大师兄，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手帕?是不是有很多女人为你哭?我要做她们中的一个，我做你的情妇好不好?你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rdo;

那天，大师兄说过只陪我12小时，可是实际上，他到底陪了我24小时。

我醉得那么厉害，他既不能送我回宿舍，也不便送我回家，最后只得又将我带回电影院，看了场通宵电影。

第2部分

一觉醒来，我发现自己半卧半倚在宜中的怀里，他扶抱着我，满眼红丝，为了让我睡得更舒服些，竟维持同一个姿势整整坐了一夜。

我不禁泫然。师兄拍拍我的头发说：&ldo;你睡得可真沉。能睡得着就是没事了。来，现在我们去吃早点。&rdo;

天还没大亮，灰蒙蒙的，还有点雨丝，若有若无地飘洒下来。我们沿着城墙根儿慢慢走着，桃花开得十分烂漫，忍冬在寒风里轻轻地摇。

我问宜中：&ldo;怎么想起带我去电影院?&rdo;

他一本正经：&ldo;为了防止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过后你推赖酒后无德不肯负责任。&rdo;

我一愣，刚要笑，他已经板起面孔，低声说：&ldo;我名誉太坏，不想人家看到你同我进宾馆。&rdo;

我低下头，轻轻说：&ldo;我情愿每天早晨都可以在你怀抱中醒来。&rdo;

&ldo;你还小，不知道名誉对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孩子的重要性。&rdo;宜中正色，&ldo;白术，你是我最疼爱的小师妹，我不可以做任何对不起你，对不起师父的事。&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是我父亲的女儿，你就无所谓了是不是?&rdo;我抓住他的袖子，把眼泪印在上面，呜咽，&ldo;我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难道这是我的错?&rdo;

&ldo;白术，我不会说话，你不要这样难为我。&rdo;宜中抱着我，轻轻抚摸我的头发，一声又一声地叹息，&ldo;就算你是一个陌生人，你这样对我，我也不可能没感觉，可是我不能害了你。白术，你还是个孩子，一尘不染，冰清玉洁，我不能毁了你的一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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