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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夏天抬起头来看看田中的父亲，又转过去看看田中，这父子俩竟都是一副表情，淡定得让人害怕。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腿上的灰尘，就这样站着，如此诡异的气氛，他着实没有坐下来喝咖啡的闲心，此时外面早已乱套了，巡逻警察拉起了警戒线，东京警视厅第6机动队做好战斗准备，看起来爆裂品处理班也已经就位，似乎还有警察厅的高级长官到场，他们现在还没有冲进来，估计是田中的父亲下令让他们等候。

&ldo;你叫夏天，对吧？&rdo;

&ldo;是！&rdo;

&ldo;好吧，夏天，现在我要给你讲一个故事，关于我，关于田中的母亲，关于十年前的那次事件。&rdo;

&ldo;您，是参与者……&rdo;

&ldo;对，其实那是一次清洗行动，你们美国调查组的那个执行官实际上是查理曼教的一个教徒，但是他背叛了他的上帝，出卖了同伴，他也因此获升高职，娶得佳妻美人，这件事惊动了天启骑士，甚至是教宗，于是四位天启骑士策划了&lso;曼哈顿&rso;事件，并由七个人执行这次审判。&rdo;

&ldo;等等，您是说您是他们七人中的一员？&rdo;

&ldo;不，是我的妻子，田中的母亲。十年前我无意间发现了她是查理曼教的教徒，而且从她的爷爷起就宣誓效忠他们的教宗和上帝，后来她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她不想再杀戮，但教规不允许任何活人退出。当有一天我得知她必须去执行一次刺杀任务时，我害怕极了，我怕失去我的妻子，于是我制造了一场由烟头引起的大火，再动用我父亲的关系，偷运来了一具女尸，制造了我妻子的死亡假象，然后我把她安置在瑞士的一座乡村中，那时由于强烈的精神刺激和每晚的噩梦，她已经失去了记忆。我以为一切都可以瞒天过海，但有一天晚上，那个被叫做教父的男人出现在我家，他告诉我如果我不把妻子交出来，就会杀死我的儿子，最后我做出了我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我会代替我的妻子，去执行那次刺杀任务，条件是他必须保证我们都活着，那个恶魔答应了，后来发生的一切你们都知道了。&rdo;

夏天愣住了，他看向一边呆住的田中，显然那家伙完全不能接受。

&ldo;可是为什么那个教父不杀你灭口呢？&rdo;

&ldo;呵呵，他告诉我他是信守承诺的君子，绝不滥杀无辜。但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他用我的亲人胁迫我加入了查理曼教，这十年里，我昧着良心干了太多错事，为了掩人耳目我甚至重新娶了新的妻子。&rdo;

&ldo;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又要来杀你们？&rdo;

&ldo;因为你们查出了这七个人，在&lso;曼哈顿&rso;事件里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个威胁到他的秘密，他原本以为万无一失，但还是被你们查到，不得已只能下了杀心。&rdo;

&ldo;什么秘密？&rdo;

&ldo;我不能告诉你，即使告诉你也没有用，我知道的只是一部分，只有七个人凑齐才是事件的真相，而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夏天，你知道吗？在七宗罪里，懒惰又有怯懦的意思，因为我的怯懦，害死了太多的人，这是我应得的下场！&rdo;

夏天看着情绪激动，老泪纵横的田中老爸，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挠挠后脑勺，试图去安慰这个崩溃的老人。

&ldo;我想您的选择从法律和道德层面来说的确是错的，但是您保护家人却到底是没错的，人总想守护最重要的东西嘛，而且……嗯……这个……好像真的很难说对错的问题……嗯……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ldo;

&ldo;呵呵，我没有找错人呢。孩子，你说得对，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挚爱的人都无法保护，又怎么去保护别人呢？不过，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rdo;

&ldo;大叔，您也别太悲观，我试试拆除这枚炸弹，也许还有机会。&rdo;夏天说着就准备重新弯下腰去，却被一把拦住。

&ldo;大叔，您……&rdo;

&ldo;这是徒劳的，那个男人想今天杀的人，绝对不会死在明天，即使没有这枚炸弹，今天我也会自己做一个了结。你走吧，夏天，去寻找答案，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值得的，什么是要守护的，或许你可以阻止命运。&rdo;

&ldo;什么命运？&rdo;

&ldo;我，不知道&rdo;老人转头看向田中，&ldo;儿子，对不起，我从未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但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再叫我一声爸爸，好吗？&rdo;

夏天使劲用手肘拄了拄田中的腰，但这家伙却像傻了般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应，也难怪这么多年一直把父亲当作自己的敌人，突然有一天他才发现原来这个敌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现在这个人却要死了。夏天没来由的鼻子一酸，他其实蛮希望自己可以就这样跪倒在这个老人面前，替田中叫上那一声迟了十年的&lso;爸爸&rso;，但他做不到，他知道&lso;爸爸&rso;这个词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永远不属于自己了。

&ldo;夏天！&rdo;陈曦的叫声打破了沉默，他一把抓住夏天就要往外拽。

&ldo;哎，你干吗？&rdo;

&ldo;没时间解释了，你出去！&rdo;

&ldo;炸弹还没拆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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