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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袭亦茹说不下去，狠狠地一咬嘴唇，几乎就要哭出来。

云婵稍喟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问她：&ldo;需要我做什么？&rdo;

&ldo;长公主肯来……便已是帮了亦茹的忙了。&rdo;袭亦茹说着笑了一声，抬起双眸，忽地问她，&ldo;臣女爱慕陛下，长公主也是么？&rdo;

云婵陡然一愕。

&ldo;您是长公主，但您不是陛下的妹妹，您也不曾把陛下当过兄长。&rdo;袭亦茹一字一顿地说着，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直看得她说不出话来。

&ldo;从殿选那日，臣女就知道长公主您……心里是有陛下的。&rdo;袭亦茹又道。衔着一缕笑意摇了摇头，&ldo;长公主想知道臣女是何人时，那般口吻……陛下许未听出异样，但同为女子，臣女明白，长公主您心里嫉妒。&rdo;

&ldo;袭姑娘！&rdo;云婵低喝着掩饰了心虚，长舒了一口气，轻缓道，&ldo;姑娘不必担忧这些，我是长公主，我清楚我自己的身份。无论姑娘方才所言是真是假，姑娘所担心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rdo;

自己自然清楚这是假话。虽有长公主的身份在这儿碍着，但只要霍洹愿意，这道坎总能迈过去的。

&ldo;长公主说得是。&rdo;袭亦茹颔首，笑意犹存地静默了一会儿，深深地欠了身，&ldo;知道长公主的这份心思，还屡次求长公主帮臣女在陛下面前美言，实是臣女不对。但……臣女确是没有别的法子了。&rdo;

&ldo;……不要紧。&rdo;云婵敷衍着，宽和而笑，&ldo;既然那是不可能的事，你托我做这些，便也没什么不对的。&rdo;

&ldo;那就有劳长公主了。&rdo;她的笑意陡然明媚，原本置于膝上的手蓦地抬起，云婵只觉眼前银光一闪，未及细看，袭亦茹便已是一声闷哼。

云婵杏目圆睁地惊住，看着袭亦茹狠刺进自己肩头的匕首，惊得说不出话来。

血一点点往外渗着，很快，就将匕首边缘的衣衫浸出殷红一片。袭亦茹额上沁出冷汗，仍是强逼出一声笑，又道了一声：&ldo;有劳长公主。&rdo;

这是什么意思！

云婵当真摸不清她的路数了，难不成是要以重伤求得霍洹来看她？虽是可行，但……这样一来，霍洹岂不是更要厌烦她了？

下一瞬，袭亦茹银牙紧咬，狠将那柄匕首拔了出来，剧痛之后手上倏尔脱了力，沾着血的匕首脱手而落，&ldo;哐当&rdo;一声，掉在了云婵身边的地上。

&ldo;你……&rdo;云婵的目光定在她肩头的鲜血上，连呼吸也有些不畅了。袭亦茹强撑着身子坐正，虚弱地缓了缓气息，看向那柄匕首，一声轻笑：&ldo;拿下。&rdo;

候在周围的几名宦官一直悄无声息地侍立着，听言一并上了前。云婵愕然，却已躲不开，被几人牢牢按住。

&ldo;袭亦茹……&rdo;云婵不敢置信地瞪着她，&ldo;你何必……&rdo;

&ldo;这话……该臣女问长公主才是。&rdo;袭亦茹仍旧微微笑着，取了帕子出来，按在伤口上，&ldo;您是长公主，您知道那些事不可能，又何必动手伤臣女？&rdo;

她将帕子拿下来，在手中折了一折，又重新抚在伤口上：&ldo;若非臣女躲得快，这一刀便正好刺在臣女心口上。宫人们都看着。&rdo;

真是……不可理喻却又无可辩驳的陷阱。

白萱随着宫娥去更衣了、旁人都候在外面，宫里这几个，都是她的人。

&ldo;陛下不会信你的。&rdo;云婵的身子被宦官按得往下倾着，强撑起些，轻笑着道，&ldo;这么荒谬的法子，若陛下会信你……&rdo;

&ldo;陛下当然会信我。&rdo;袭亦茹清凌凌的一串笑音，&ldo;这匕首，长公主瞧着眼熟么？&rdo;

云婵怔然望过去，看了许久，只觉那镶满各色珠宝的匕首瞧着精致，却是毫无印象。

&ldo;这是您册封长公主的时候，赫契使节献上的贺礼。您收在库中一次未用‐‐今日，是您第一次用它，就是要臣女的命。&rdo;袭亦茹轻轻曼曼地说着，仿佛真的是在陈述事情原委一般，&ldo;您去赫契走过一遭，您很清楚，赫契的这些东西，锋利得很。&rdo;

&ldo;你敢……你敢在端庆宫中安插眼线……&rdo;云婵怒不可遏，只想从宦官手中挣出来，却是无果。

袭亦茹朗声一笑，压下笑音后，又说：&ldo;是。想起长公主先前被皇太后扣了俸禄去难为冯氏……臣女当真觉得对不起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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