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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你若不承认，朕还就豁出去了。收拾个别的宫室出来住着，让你在宣室殿站到脚下生根。&rdo;霍洹靠在靠背上，双手垫在脑后，慢条斯理道。

云婵身形一颤，显未料到他会这么&ldo;较劲&rdo;，哑哑言道：&ldo;那臣女若是承认了呢……&rdo;

&ldo;那朕就知道你当真不高兴了。&rdo;他笑意衔起，站起身来走近了她，离着还有两步远时停住，&ldo;想法子哄你开心，算是谢罪呗。&rdo;

……就、就这样？

云婵发懵地看了他好一会儿，仿佛在判断这话是真是假。霍洹朗声一笑：&ldo;终于承认了？来吧。&rdo;

……什么？

云婵更懵了，见他提步往外走也只好追上去，问得磕磕巴巴：&ldo;臣女、臣女什么时候承认了……&rdo;

&ldo;刚才啊，你亲口说的。&rdo;霍洹笑吟吟道，&ldo;你没注意？&rdo;

什么&ldo;没注意&rdo;？！

云婵虽是被他这举动弄得发懵，也万分确信自己压根没说出承认的话来‐‐这人……让她站了整整一个上午，最后就这么糊弄着说她亲口说承认了？

亏的是个皇帝。

于是云婵觉得自己还是不吭声为好。他是皇帝，他说她承认了，那便只能是……承认了吧。

就这么跟着他一路走，走了好远，一直走到了她在过去的五年多里都没去过的地方都没停步。也未带宫人同行，弄得云婵无法不再生不安，偷眼打量了他好几次之后，终于问道：&ldo;陛下……这是去什么地方？&rdo;

&ldo;随处走走。&rdo;他随和道，&ldo;宫里好地方还是不少的，听说你前几年规规矩矩只在自己住处带着，大约是没看过什么地方。&rdo;

&ldo;是……&rdo;她轻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他的说法，霍洹回头瞧了瞧她，仍没停脚：&ldo;其实你不用这么规矩。&rdo;

&ldo;……&rdo;云婵不言。

&ldo;若是送去赫契人那里，我也希望你规矩些，别惹得他们不快给你委屈受。但这是宫里……&rdo;霍洹微眯了双眸，缓缓言道，&ldo;朕不挑你的错处，看谁敢挑。&rdo;

&ldo;诺……&rdo;云婵一出言就意识到自己又&ldo;太规矩&rdo;了，贝齿一咬，转而问道，&ldo;那现在是去什么地方？总不能是有个地方就叫&lso;好地方&rso;。&rdo;

&ldo;去用膳。&rdo;霍洹回了她三个字。

搁下心中不安后，云婵才有心情看看周围风景。正值春意盎然时，重峦叠翠间夹杂色彩点点，由一重又一重的宫殿衬托着，宛如有天界的画师泼墨挥毫，绘出了一片浓墨重彩。

云婵看得心旷神怡，面上的笑容也真实了许多，盈盈地蕴着，有时更添双眸一亮。霍洹禁不住地时而回头看去，每一次目光都恰好停在她面上，没有被风景吸引去的时候。

若说周遭美景是一幅画，她现下便是那画中佳人，是最引人瞩目的那一个，风景再美也成了衬托。

她发髻上就那么一支金钗一朵簪花，看着实在过于平常了，就是宫中得脸的宫女只怕都要用得更多些。可这会儿步子轻快起来，看着倒是……不一样了。

金钗上的几缕流苏随着步子不住地晃着，又或是在偏头间在空中划过一缕弧线。霍洹依稀觉得，如此这般的情境他曾是见过的，只是已经隔了好久，久到他都记不清那时尚还年幼的她是长什么样子了。

诚然，那个时候、那个样子的她，实在没有持续太久。她虽过继在吴氏名下，却常住长秋宫中，礼数规矩是皇后与尚仪亲自教的。她学得又快，没过多少日子，行路时就已见不到那样的轻快，即便是疾行也总规规矩矩。而在宫宴之类的场合上，她更能一路行过去连钗上流苏都不晃一下。

&ldo;朕还真以为你是把规矩都学到骨子里去了。&rdo;他微笑着，话语轻缓，&ldo;一说不用这么规矩就&lso;原形毕露&rso;？白白被你骗了那么多日子。&rdo;

正望着一株初结花苞的丁香花树的云婵一怔，回过头来便是一笑：&ldo;哪有那么容易？便是现在，臣女也时常觉得日日守着礼数实在很累。&rdo;她笑叹了口气，&ldo;大约因为臣女到底不是皇室所出的公主，这些个规矩……是这辈子都学不到骨子里了。&rdo;

&ldo;和是不是皇室所出没关系，明宁比你规矩差多了。&rdo;霍洹脱口便道。昨晚便是因这话题生的不快，眼下听她这么一提，他当真有些紧张。

二人在一处宫门前停了下来，霍洹先同她解释了：&ldo;吴太妃的住处‐‐就是算起来该是你母妃的那人。她可是做得一手好菜，儿时母后管得严，许多东西不让朕吃，朕就到她宫中偷嘴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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