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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祁宁漫不经心问:&ldo;哦，他知道本殿哪儿去了么？&rdo;

&ldo;属下没说，张大人约摸已经打探到。昨晚没在叫人在宫城外拦属下。前几日还一天三趟呢叫人在那装扮着望风。今早晨倒是没再见着，&rdo;右预打量了自家殿下，又道:&ldo;属下在观文阁附近偷偷打量了柳大学士，瞧着瘦了不止一圈，神色也颇为不济。您仍旧是那么精神奕奕。翰林院的伙食您吃得还习惯么？您晚膳是回东宫用还是去醉花坊？&rdo;

祁宁敲了一记右预的脑袋瓜，轻笑着道:&ldo;年纪不大，怎么和薛詹士一样唠叨。&rdo;

右预撇嘴，&ldo;属下不问，回头又得挨薛詹士一顿数落心粗。&rdo;

祁宁翘首，尾音拖得长长的，&ldo;哦？&rdo;

右预耷拉脑袋，&ldo;主要还是因为殿下您的储在宫里的如雪……&rdo;因她还没个位分，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称谓，顿了顿，&ldo;如雪侍妾问了属下不止二十遍……&rdo;

&ldo;哦，&rdo;祁宁又笑着问:&ldo;本殿不在的几日她都在做什么？&rdo;

&ldo;您不是赐给她了一盆春兰么？这几日除了来您的主殿问您在不在，大多都在伺弄春兰。属下觉得吧，她似乎不大会做伺弄花卉这等事。您从前总在早晨浇水，用的都是泉水。属下记得没错，您浇水的时候都是从盆边开始，一滴都不落入花苞内，叶大多浇，叶细则少。属下看她浇得水都漫过了盆子才心不在焉地收回手，也没有殿下您那般耐心分毫不差把握水量又不偏不倚。&rdo;

&ldo;哦，&rdo;祁宁又问:&ldo;你以为如雪生得如何？&rdo;

右预惊得瞠目结舌，磕磕巴巴道:&ldo;殿下……您这问的是何意？属下很惶恐。&rdo;

&ldo;若本殿没记错，离开东宫时可没让你在暗地注意如雪的举动，你倒是细致得连她怎么浇花都观摩了个全程。莫不是看上了如雪？&rdo;祁宁抬手优雅地抿茶，&ldo;说起来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不如本殿把她赐给你可好？&rdo;

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少年，成天见着如花似玉的姑娘披着薄纱在眼前晃过他能没点别的想法么？更要命的是，有回还瞧见这姑娘连沙衣都不披，仅遮了羞涩部位走进他家太子殿下的浴池，鼻血怎么止都止不住，双眼似被勾了去，竟不愿避视。

右预抽噎着讨饶说属下错了，祁宁笑说送你个大美人都不要，右预差点就哭了出来。

采纳了手上这份试题，昭阳心里会很不痛快，不采纳也不痛快。不得不承认，这份卷子若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和以往命题风格没什么两样，必然叫她不满意。

昭阳支着下巴一瞬不瞬盯着挥纵畅快淋漓的笔墨，瞧出这张卷子执笔书写的人还是祁宁，霎时又添了几分心堵。眉头不由皱得更深，嘴纯抿成了一条细线。

长乐殿内肃静得似能听见心跳声，大学士和中书令纷纷捏着冷汗。这样足足维持了一刻钟，默而不语的昭阳终于点头允了。

祁宁得知消息的时候已回了东宫在大殿内用膳。如雪陪在身侧正给祁宁夹着亲手做的菜，看他眉眼露出清朗如春风般舒适的笑，说可惜了今日没去宣政殿，陛下既不情愿又终究采纳的摸样一定可爱极了。捏住筷子白皙嫩滑的芊芊手指不由一抖，外酥里嫩卖相极好的黄金凤尾虾随即掉落碗外。

祁宁关切地问：&ldo;怎么了？&rdo;

如雪稍整心绪回说：&ldo;许是最近身体有些不适，这才失手滑落，殿下勿怪。&rdo;

&ldo;哦。&rdo;祁宁没多问，似乎漠不关心，却偏偏又对太子詹士嘱咐说明日请太医来看看。

薛詹士低垂的眼珠子往坐在太子身侧的如雪扫了一眼，面容红润，显然气色尚佳。全然不似身体抱恙病态。这借口找得忒牵强，偏太子真信了。只得退出去命人走趟太医院通知太医。

裴父虽然已经不做官，但对朝廷的事悉数上心的很。儿子被弹劾的事情他也风声极快地打听到了，随即揣着一颗沉郁的心去问裴述详情，但刚踏进屋门就有些忍不住怒气，张嘴先指责他说，出这么大的事，瞒着像什么话，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做父亲的。

裴述正在房中更换衣裳，他不习惯侍女伺候，衣食住行大多都是自己亲手打理。看到怒气冲冲的父亲未及敲门直接闯了进来，挑起了眉，道：&ldo;父亲平素最讲究克己守礼，怎么连进入他人的屋门需要敲门示意，待主人同意后方可进入的礼数都抛却脑后了？&rdo;

&ldo;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父给你筹划婚事，你什么时候遵从过？&rdo;裴父沉脸，&ldo;你身上担的不止是你个人的荣耀，更是我们裴氏一族的荣耀，传宗接代光耀门楣是你的职责！&rdo;

&ldo;所以在父亲看来，女人只是生育的工具么？较之家族的荣耀妻子是微不足道的存在是么？娶谁都一样，若出生贵门又知书达理最好不过是么？&rdo;裴述妥善地穿戴好衣裳，侧身拿起一旁的官服挂到落地木架之上，冷漠道，&ldo;父亲，儿子已经强调过很多遍，除了婚事，其他的事儿子都可以遵守裴家祖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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