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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地点是统和高中的理科第一实验室。操作台上放着一个用长金属板组装起来的装置，上面还连接着许多草薙既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用途的器件。不久，一个年轻人站到了操作台旁，是古芝伸吾，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运动衫，戴着橡胶手套。

&ldo;接下来我们将进行发射的实验演示。因为一天只能进行一次，请各位一定不要错过。虽然我觉得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以防万一，请戴好刚才发的护目镜。&rdo;

在场听古芝伸吾说话的人可能是因为离得较远，并没有被拍摄到画面中。

他也戴上护目镜，从装置旁离开，走出了画面。&ldo;倒计时开始！&rdo;他的声音传来。

&ldo;三、二、一！&rdo;他话音刚落，装置的前端就喷出了大量火星，还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若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心脏恐怕都受不了。一片哗然随即响起，应该是参观者们发出的惊叹。

古芝伸吾再次出现在画面中，他走到刚才火星乱窜的地方，从装置的前端取下了安装在上面的平底锅。&ldo;如各位所见，被彻底贯穿了。&rdo;古芝举起平底锅，只见锅的正中央被开出了一个直径约三厘米的洞。视频就此结束。这是草薙从物理研究会的电脑里复制过来的。

&ldo;有何感想？&rdo;草薙看着汤川问道。

物理学家推了推眼镜。&ldo;我也是第一次看，只能说极其完美，实验非常成功。看来吸引新生加入社团的演示进行得非常顺利。&rdo;汤川打开光驱，把光盘取出来还给了草薙。

&ldo;这是磁轨炮吧？&rdo;草薙一边收起，一边问汤川。

&ldo;没错，原理你已经听物理研究会的人讲过了吧？&rdo;

&ldo;算是吧。&rdo;草薙撇了撇嘴，&ldo;弗莱明左手定则嘛。&rdo;其实草薙知道的就只有这一个词而已。

&ldo;对，这是洛伦兹力。在两根金属导轨间放上导体，如果瞬间接通大量电流，由于和产生的磁场间的相互作用，导体会受到一个很大的力。原理其实很简单。&rdo;

&ldo;这台磁轨炮在去年秋天被古芝伸吾取走了，这件事你怎么看？&rdo;

汤川没有作答。

&ldo;当时看完视频后，长冈对你说了什么？&rdo;

汤川凝视着某处说：&ldo;他问这个装置能不能用来杀人。&rdo;

草薙咽了一口唾沫，问道：&ldo;你怎么回答的？&rdo;

&ldo;磁轨炮不是杀人的工具。&rdo;

&ldo;长冈什么反应？&rdo;

&ldo;他问如果对着人发射，会有什么后果，会不会和那个被打穿了的墙一样。&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没试过，所以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rdo;

&ldo;为什么这么说？&rdo;

汤川指了指草薙带来的光盘。&ldo;通过刚才的影像就能看出，磁轨炮是个庞大的装置，和手枪、步枪这种简便易携的武器不一样。如果对人射击，不把对方固定到某个地方，是无法命中的。与其用它来杀人，还不如用刀这类尖锐的东西，用不着特意把磁轨炮运走。然后长冈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会怎么做。&rdo;

&ldo;那你又是怎么说的？&rdo;

&ldo;我说用磁轨炮去射击移动中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我根本就没有过这种想法。然后……&rdo;汤川推了推眼镜，目不转睛地看着草薙说，&ldo;如果制造此装置的年轻人是我认识的那个，我相信他肯定也不会有这种愚蠢的念头。&rdo;

&ldo;长冈对此怎么回应？&rdo;

&ldo;他说明白了。&rdo;

&ldo;长冈并没有提到古芝伸吾这个名字？&rdo;

&ldo;是的，不过，他说了这样一番话：&lso;这段视频是我偷拍的，这个装置的制作者对被偷拍一事一无所知，所以不要去找他确认，也不要告诉他我来过这里。作为交换，我会尽力阻止他做出傻事来。&rso;&rdo;

&ldo;看来长冈是从古芝口中得知了你的事？&rdo;

&ldo;虽然没有确认，我想应该是这样。&rdo;汤川喝了一口咖啡，看向草薙旁边，&ldo;你不喝吗？都凉了。&rdo;

&ldo;我第一次来这里调查这件案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实情呢？如果我当时就得知了这些信息，说不定现在早就找到古芝伸吾了。&rdo;

&ldo;古芝和这次的杀人案毫无关系，我一直坚信这一点，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说多余的话。&rdo;

&ldo;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给仓坂工机打电话？&rdo;草薙说完，看见汤川的眉毛动了动，他便确信自己的直觉是准确的。&ldo;案发几天后，有人匿名往仓坂工机打了通电话，用的是公用电话，询问古芝伸吾在不在。那个人就是你吧？&rdo;

汤川放弃般地点了点头，将马克杯放在了桌子上。&ldo;我不认为案子和古芝有关，但还是有些在意，就先打了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才往仓坂工机打了匿名电话。&rdo;

&ldo;你早就知道古芝在仓坂工机上班？&rdo;

&ldo;开学后不久，他曾来问候过我。此后一直没联系，我便给他打了电话，他说，他姐姐病逝后，他就辍学参加工作了。我当时还问了他上班的地方。&rdo;

&ldo;原来是这样。后来你往仓坂工机打电话，得知古芝伸吾一直缺勤，就开始越来越在意那个两年前你们二人通力合作制作出来的磁轨炮，你还回母校确认了磁轨炮是否被安全地保管着。我没说错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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