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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这是屠杀！

这个声音在每个人的心底响起，每双眼睛里都写满了愤怒与难以置信。

而凌湮与遥步，显然是从心理上最无法接受这一幕的人。

凌湮胸口发甜，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心汹涌而来。她一直都知道，她和他们，秩序者被联邦当成战争武器来对待。但她还是低估了诸善德，没想到在被当作武器的同时，他连对生命最基本的敬畏也没有。

琥珀色的眸子里各种情绪冲撞着，凌湮胸口起伏，强压着呕吐的欲望。直到，有人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一只手在她的脊背不轻不重地拍打。

少年的嗓音就在耳畔：&ldo;他们都会好的，你相信我。&rdo;

凌湮退开一点，刚好可以与成烬的黑眸相对，那里有让人心安的笃定。

&ldo;遥步！你去哪？&rdo;穆九歌大喊着，追着摔门而去的遥步。

凌湮看了眼他们离去的方向，知道遥步是不想在人前失态，而她也一样，若依自己的性子，恨不能立刻拿枪指着诸善德的太阳穴，让他向他们道一万次歉。

在白飒的指挥下，运输舰内毫无意识的&ldo;秩序者&rdo;们都被妥善安置在休息舱和医疗室内。

医官们在经过各项检测之后，遗憾地说：&ldo;他们的意识遭到了彻底的清洗，联邦大概觉得那批命名为&lso;屠魔者&rso;的人造人可以完全取代秩序者，所以已经做了完全的放弃打算。毕竟……比起人造人，拥有记忆的秩序者太不可控了。&rdo;

&ldo;没办法让他们恢复意识吗？&rdo;凌湮问。

&ldo;这项技术联邦一直保密，我们没有碰过。&rdo;医官无奈地说。

成烬看着奔走于各处，忙碌得头发都被汗水打湿的凌湮，终于开了口：&ldo;艾思提&iddot;库拉知道方法。&rdo;

&ldo;可他不会帮我们，&rdo;凌湮一边为脸上受了擦伤的秩序者擦拭血污，一边说，&ldo;他们变成现在的样子，或许就是他亲手做的。&rdo;

成烬沉默地从她手里接过脏了的纱布，又将药递给她。

好不容易安抚住差点要驾驶化墟杀往月球的女友，穆九歌一脸疲惫地回来：&ldo;要不，索性黑了联邦的电台，把他们做的好事公布于众吧！这么多活生生的人，居然就要送去烧毁？这种事，但凡还有一丝良心也做不出来！&rdo;

房间里有一瞬的安静，所有人看向凌湮和成烬，下意识地等候他们的回答。

凌湮上药的动作没有停，过了好几秒，才沉声说：&ldo;不，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他们向联邦的人们公开。&rdo;

&ldo;为什么？&rdo;话说了一半，穆九歌像是忽然想明白了，声音顿住。

凌湮抬眼，目光清澈，口吻却是史无前例的坚定：&ldo;他们，所有的秩序者们……包括遥步，之所以成为秩序者，之所以接受联邦的改造，初衷都是守护同胞，保卫人类。他们本应该是英雄……可如今，却被诸善德生生丑化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rdo;

她语气里，有淡淡的悲凉。

&ldo;联邦诸星上，或许还有他们的亲朋好友，我不希望他们被亲朋当作怪物、用鄙夷的眼光看待。在真相大白之前，他们不该承受那些白眼和唾弃，他们应该是英雄，而不是怪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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