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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戟看着方越笙,他的眉头皱起来,却不知是因为被这样侮辱,还是因为方越笙那明明伤心却仍旧强撑着自己的姿态。
&ldo;够了,你不用这样假模假意地看着我,简直让我恶心!&rdo;方越笙愤怒地道。
许如信从后面走了过来,搭着方越笙的肩膀:&ldo;越笙,不要生气了,为这种奴才,不值得你生气。&rdo;他带着方越笙转过身去,朝楼下走去,&ldo;越笙,我送你回去吧。&rdo;
凌戟几步追上,挡在二人身前,皱眉看了许如信一眼,向方越笙道:&ldo;少爷,我送你回去。&rdo;
&ldo;滚开。&rdo;方越笙冷冷地看着他,和许如信一起绕过凌戟,朝外走去。
凌戟不敢再追,回头看着方越笙的身影,紧锁的眉头没有一刻展开。
一群世家子弟跟着方越笙和许如信走得干干净净,林玄英走到凌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
☆、第38章出路
自此之后,凌戟果然再没有回过侯府。
又过了一段时间,连方侯爷都觉察出一分不对来。凌戟似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往府里写信了。
上一次方家子弟被弹劾之事还不知如何了结,也不知圣意意欲如何,方侯爷正觉忐忑。以前有凌戟可以多方探听一些他不太好打听的消息,现在凌戟却全然没有任何消息,方侯爷再也等不住了,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小厮前往书院召凌戟回来。
没想到回来的仍是小厮一人,一脸为难地往书房来向方侯爷回话。
方侯爷疑惑地看着他:&ldo;怎么就你一个人?凌戟呢?&rdo;
&ldo;回侯爷的话,凌少爷没在书院。&rdo;
&ldo;没在书院?他去了哪里?怎么没跟我说过?!&rdo;方侯爷皱眉道。
&ldo;小的无能,没打听出来。小的已经给凌少爷留了信儿,让他得空就回府一趟。&rdo;小厮唯唯诺诺道。
方侯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ldo;退下吧。&rdo;
几日之后的一大早,凌戟才回到侯府。
方侯爷急忙将他召到跟前,半是焦虑半是担忧地道:&ldo;凌戟,你这些天是怎么了?怎么一直不回府?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圣上准备怎么处理那件赈灾的事?&rdo;
虽然凌戟自己说那件事动不到侯府头上,但没个准信儿,方侯爷仍是有些忐忑不安。他融不进皇帝荣宠的清贵集团,与他一样的勋贵世家出身的官员又多半摸不着皇帝的边儿,因此消息意是十分闭塞。
若说先皇对勋贵世家多少还留几分薄面,这一任的皇帝简直就是毫不留情。若不是当初分封的郡王世家之间彼此还有些姻亲关系,盘根错结根系庞大,只怕他早已动手铲除了。
凌戟道:&ldo;侯爷放心,此事已揭过,暂且相安无事。&rdo;
方侯爷点了点头:&ldo;只好日后行事更加谨慎,切不能留下什么把柄。&rdo;
凌戟顿了顿,才又开口道:&ldo;老爷,我这一次回来,是向您辞行的。&rdo;
&ldo;辞行?辞什么行?你要去哪里?&rdo;方侯爷不解道,&ldo;再过几个月就要科考了,你这时候应该好好在书院念书。有什么事也等考完之后再说。&rdo;
&ldo;侯爷,我不准备下场了。&rdo;凌戟低头道。
&ldo;什么?!&rdo;方侯爷拍案而起,惊道,&ldo;你在想什么?怎么能不下场?以你的学问,即使不说状元之才,榜上有名总是能够的。你准备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现在你说不考了?你想干什么去?!&rdo;
不是他不想去考,而是时间已经不够了,留给他的时间太紧迫了……
凌戟沉声道:&ldo;我准备去参军。&rdo;
&ldo;胡闹!&rdo;方侯爷怒道,&ldo;当初武举之后让你投军你不去,那时候好歹能谋个有品级的职位。现在又说什么参军,现在去参军能干什么?你以为皇上是那么好说话的,随你来去?!现在去只能当个大头兵,有什么前途可言?!你以为是好玩的?!&rdo;
&ldo;我知道。&rdo;凌戟道,&ldo;我并非一时任性。侯爷,无论如何我都是为了侯府好,请您相信我。&rdo;
&ldo;你想怎么样?&rdo;方侯爷皱眉道。
凌戟道:&ldo;皇上对世家的忌惮超出我们以往所想,所用手段也必是雷霆之势。以前我想读书出仕缓缓图之,即便是最差的情况,无法保得侯府周全,也要给侯府拓一条退路出来。现在看来,却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惟有军功,才有可能一日间脱颖而出,不受外力掣肘。&rdo;
&ldo;军功?谈何容易。如今海清河宴,天下太平,你便是去了军中,又如何立下能够让你一飞冲天的重大军功?&rdo;方侯爷嗤道,&ldo;凌戟,你不用想太多。你毕竟还年轻,你能想着处处以侯府为先,我很高兴,但是偌大侯府百年基业,也不是只靠你一个人的。你只要按部就班科考出仕,将来至少在官场之上,本侯还能护你一护。你去了军队里,可就真的是独木难支了。&rdo;
&ldo;要的就是独木难支。&rdo;凌戟看向方侯爷,丝毫不为所动,却又道,&ldo;我还有一个请求,请侯爷答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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