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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ldo;你看啊，这上面所绘的江山，渔村野市、水榭亭台、茅庵草舍、水磨长桥，都是江南风物。我知道你性好山水，可放眼北方山水，大多是穷山恶水，没什么可留恋的，迟早，我们也移居江南，享受享受那人间天堂、枕上仙乡，可好？&rdo;

见北极星若有所思，祝斗南小心卷好画轴：&ldo;这是真迹，万金难求，收好。&rdo;

北极星伸手一挡：&ldo;我喜&lso;清明山河图&rso;。&rdo;

&ldo;清明上河图？比千里江山图更珍贵么？没关系，我一样求来真迹送你。&rdo;

&ldo;坊间多的是摹本，不在贵贱。清明上河图绘得是北宋年间汴梁城市井百态，看着画，就时时提醒着亡国之痛、割地之耻，让人不敢错把杭州作汴州。&rdo;

祝斗南不悦：&ldo;你年纪轻轻，怎么像那些腐儒酸士，张口闭口什么国仇家恨，真是扫兴！&rdo;

&ldo;&lso;那些&rso;？不要忘了，你是什么出身！&rdo;

&ldo;算了。跟你说这些当真无趣。我想说的是，北地荒凉苦寒，又连年争战不断，怎比江南物富人丰，繁华太平？就算割了去……&rdo;

这个割字十分逆耳：&ldo;鞑靼所依仗的，是精锐铁骑。为何汉唐昌盛，两宋衰疲？原因之一，便是宋失燕云十六州，少了蓄养战马的绝佳场所。北地边关何其重要，如何能割？&rdo;

&ldo;别这么紧张。&rdo;祝斗南又转而为笑，&ldo;我不过是跟你闲话，哪当得了真？你以为我这兢兢业业的是在做什么？我亲身镇守边关要塞，自当寸土不让。这画是专为你所求，不收，可就浪费我一番心意了。&rdo;

&ldo;既然话不投机，就留着送给知情识趣之人吧。&rdo;

&ldo;也罢。&rdo;祝斗南调整着心气，依旧是一副平和，&ldo;将来，你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贵不可言，自然不会在乎区区一幅画。&rdo;

&ldo;什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rdo;

&ldo;亲王之中，以四王为尊。以祝尧蓂的富可敌国、祝尧封的大权在握，也不过是揆文王和奋武王，将来我若继大位，你自然是四王之首的崇忠王。什么揆文奋武，统统屈居你之下！&rdo;

&ldo;尊贵的尚孝王，还在北地为囚。&lso;鱼虾游大海，龙困污池埋&rso;，贫富贵贱，又有什么可羡可鄙？&rdo;

北极星背后，祝斗南的脸色，如一场潜伏的暴风雨，滚滚乌云悄无声息从四面包抄，连最后一丝光亮，也逐渐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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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一个丫头，有你插嘴的份儿？都是爷爷以往把你给宠坏了。越家的事轮不到你做主，到你婆家指手画脚去‐‐只要你嫁得出去！&rdo;

越季压着火气，对越孛道：&ldo;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爷爷的意思？&rdo;

&ldo;爷爷的意思？你去扶乩了，他老人家给你托梦了？骗谁！&rdo;

&ldo;爷爷不止一次说‐‐我们每个人都听过。这些天来，我每晚一闭眼，就会想起爷爷的话。他出生在战场上，一辆车里。当时太爷爷得胜而归，大伙儿吵着让他给新生儿取名，他指着车就道&lso;毂&rso;。一辆战车，有两驾两骖，有御者、车左、车右，还有很多很多跟车的步卒。行军作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辆战车，做其他的事也是一样，要顾全大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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