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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叹了口气,单腿跪在餐椅上,手臂交叉搭在椅背上支着自己的下巴。
&ldo;怎么了?&rdo;她说。&ldo;你看起来一头雾水,科尔索。你从来不这样。&rdo;
&ldo;你这是喝醉了说笑呢,玛丽安,&rdo;罗杰说着,眉头深锁起来,&ldo;我觉得在哪见过这个名字。&rdo;他放下文件夹,又拿起了另一个。那点影影绰绰的印象让他心神不定。他又换了一个文件。
头顶传来橡木地板的吱呀声。玛丽安和罗杰交换了下眼色,两人都在想是否说得太大声了。
&ldo;亲爱的,你在找洗手间吗?&rdo;玛丽安对着大厅楼梯的方向喊道。
先是一阵沉默。&ldo;是的。你之前说在哪儿我给忘了。&rdo;西恩大声回应道。
玛丽安意味深长地看了罗杰一眼,喊道:&ldo;在另一边,走廊尽头。&rdo;
西恩大声道了谢,他们听着他穿着袜子的脚踩着楼上的地毯,退回了走廊的另一头。
&ldo;他在偷听,&rdo;玛丽安说,&ldo;罗杰,你告诉他了多少?&rdo;
第六章
&ldo;罗杰,这事让我很难苟同。&rdo;杰伊粗重地喘息道。罗杰听着他从呼吸面罩里发出的嘶嘶声,他又加了一句:&ldo;我们承诺要对身份保密。&rdo;
&ldo;命案调查凌驾于所有承诺之上。&rdo;罗杰说。
又是一阵喘息。&ldo;法律上可能是这样吧。&rdo;杰伊说。
见鬼,罗杰心想,这是在逼着他去弄一张搜查令。他不想这么干。他不想打破圈里的规矩。他不想面对紧随其后铁定会带来的曝光。他当然也不想面对整个圈子针对他个人的一连串反应。
&ldo;一定有折中的办法。&rdo;他变着法子哄。
他听到杰伊啪地一声扣上面罩,在那后面呼吸了足足有一分钟,然后这男人的声音才再次在电话那头响起,只说了两个字:&ldo;不行。&rdo;
&ldo;你那头的线索断了?&rdo;玛丽安问道。
&ldo;还没呢。&rdo;罗杰一边在面前交叉着支起双手,一边沉思起来。他跟前摊着五份文件夹,每一份都是封存的档案,里面记载着的每个年轻男子都被定论为&ldo;自杀&rdo;。他几乎能肯定,这些名字自己都见过。罗杰希望能通过杰伊验证自己的直觉,但他同样几乎能肯定,在自己第一次遇见这五个人时,他们就已经与早期的&ldo;化身俱乐部&rdo;那群人有一定的联系了。
&ldo;我想跟认识这些青年的人谈谈。&rdo;他说。
&ldo;我们已经有把握可以将材料报给警监了?&rdo;玛丽安表示怀疑。其实,如果有了哪怕少量的证据,他们都该这样做的。但如果证据不足,他们就还不该去联络任何人。
罗杰靠在椅背上,挫败地敲着键盘上的上档键。
他和玛丽安桌上的座机亮起了灯,后者就像往常一样抢先接了起来。当她起身去拿取证包和外套的时候,罗杰就从对方的表情得知这肯定是另一起命案了。不过这让他在一定程度上松了一口气,有别的事忙可以暂时转移开注意力。罗杰跟着玛丽安出了警局。
&ldo;我勒个蝙蝠侠,掀谁家祖坟了这是!&rdo;玛丽安低声道。
虽然一点率直加个性化的表达,确实能缓解他们这份工作本身自带的恐怖和荒诞色彩,不过罗杰觉得,玛丽安有时未免也太不把&ldo;死者为大&rdo;当回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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