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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陈珪皱眉道：&ldo;那位先生原是子川兄幼时从学的西席，后来子川兄金榜题名，那位先生早就辞了馆回江南了。前年也不过是因缘际会，碰上那位先生给他儿子求官找门路，这会子又去哪里找人。&rdo;

陈老太太听的心焦，又见冯氏坐立不安，忙摆手打发他夫妻二人回房换衣裳。又叫外头预备好马车，仍不忘吩咐道：&ldo;天冷路滑，慢些儿赶车。稳稳妥妥的最紧要。&rdo;

陈氏在旁，少不得安慰父母，只说些&ldo;冯老太太素昔结壮，又是个有福气的，必定有惊无险&rdo;云云。

少时，陈桡并几位姑娘吃过了粘豆包，又在后花园子里赏了一回雪，二姐儿忖度着时候不早，想必大人们想说什么，这会子也都说完了，便张罗着要回房歇息。

婉姐儿和大姐儿也冻得满面通红，忙搓手搓耳的笑道：&ldo;合该回去了。我都冷了。&rdo;

陈桡仍站在雪地里来回踱步，摇头晃脑的。二姐儿看他这形景，一壁呵手取暖，一壁笑着打趣道：&ldo;桡表哥原说要赏雪诌诗，这雪也赏了，诗呢？&rdo;

陈桡便摇头笑道：&ldo;不然，不然。有道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哪里就这么容易了。&rdo;

众姊妹闻言，更是大笑不已。二姐儿便立在当地，指着陈桡笑道：&ldo;我倒是有了一首诗，专给桡表哥的。&rdo;

众人听着稀奇，陈婉忙笑问道：&ldo;什么诗，快念来我们听听？&rdo;

二姐儿便摇头晃脑的道：&ldo;书呆本名桡，学人作诗骄。凛凛雪地里，沉吟复徘徊。不思腹中空，反推文章少。且看今朝雪，不比往来俏。&rdo;

二姐儿尤未念完，众人早已是捧腹大笑，一并连周旁伺候的丫鬟婆子们也都笑的东倒西歪的。陈桡看着众人取笑，也哭笑不得的指着二姐儿道：&ldo;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诗。你饶骂人，还说是作诗。越发刁钻了，我要告诉给姑母去。&rdo;

说罢，作势就要走。二姐儿还犹可，陈婉并大姐儿忙上前拦住，大姐儿软语温声赔不是，陈婉却笑道：&ldo;亏你还是个读书识字的爷儿们。论作诗比不过二妹妹也还罢了，如今怎么还小气起来，竟要学人告状去了？可别叫我看不起你，大口啐你。&rdo;

二姐儿则笑意盈盈的走上前，冲着陈桡欠身赔罪道：&ldo;好表哥，我原不过是说笑打趣的话。你可别认真恼了。我现给您赔个不是。您老人家大人大量，饶了我这遭罢。&rdo;

陈桡原也是嬉笑之意，并不是认真着恼。今见二姐儿又来赔不是，忙笑道：&ldo;瞧瞧，当真了不是？难道只许你们作诗打趣我，就不许我作相儿吓唬你们不成？&rdo;

说罢，又赞叹二姐儿有捷才，仍笑道：&ldo;没想到二妹妹小小年纪，且没读过几天书，竟然也能做出诗来。真该好生习学一番，莫辜负了这份情性才是。&rdo;

二姐儿闻言，便笑道：&ldo;桡表哥这是认真打趣我，也不该玷污了诗词文章。倘若我方才那一首也叫作诗，明儿大姐姐都能去考状元了。&rdo;

大姐儿听二姐儿把话头儿引到自个儿身上来，不由得笑着捶了二姐儿一下子。口内说道：&ldo;我把你个轻狂没口儿的小蹄子，还没完没了了。打趣了桡表哥，又来招我。&rdo;

陈桡则笑说道：&ldo;并非是说二妹妹方才那诗做的好，只说你有这份灵性，合该好生习学才是。&rdo;

众人听了这话，都嘻嘻笑笑的，并未放在心上。一路说笑着回至上房，却见除陈氏外，冯氏与陈珪皆不再。不觉狐疑。陈老太太因说道：&ldo;冯家差人来请，你老爷太太都坐车去了。我因外头天冷路滑，便没叫你们过去。&rdo;

陈氏不想几个小的刨根问底，也笑着问道：&ldo;粘豆包好吃么？你们在外头这么久，都做什么呢？&rdo;

陈婉便笑道：&ldo;二妹妹作诗打趣大哥哥。大哥哥还说二妹妹的诗做得好。&rdo;

陈老太爷等人闻言惊奇，忙笑问道：&ldo;是么，做了什么诗，也叫我们听听。&rdo;

二姐儿笑着摆了摆手，因说道：&ldo;不过是信口胡诌了几句话，哪里就是作诗了。&rdo;

又笑道：&ldo;早忘了，谁还认真记着不成。&rdo;

一句话未落，陈桡却在旁念念叨叨的，早将二姐儿之前做的一首打油诗背了出来。末了仍笑说道：&ldo;这一句&lso;不思腹中空，反推文章少&rso;，虽是粗话，细细想来，却有点儿意思。所以我说二妹妹有灵性，合该好生念书。&rdo;

陈氏听了这首诗，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轻啐道：&ldo;知道桡哥儿性子好，也别忒纵了你妹妹。要是专管这些粗话也叫诗，那我也会作诗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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