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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寓,青青开始准备包饺子的食材。宋之砚则是走到小小的露台上,靠着栏杆发愣。虽说刚刚十月,但外面的风已经很硬,吹得他的咳嗽一阵紧似一阵。那人却始终不肯进屋。
青青在屋里喊他。那人仍是岿然不动。她只得去拉人。
&ldo;赶紧进屋。我冒着多大风险才把你带出来的。你要是倒在这我可怎么把你弄回去。&rdo;青青硬了口气道。
那人只得回身进来,仍是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ldo;青青,我真想把她带走!&rdo;过了许久,他才挤出一句话。
&ldo;你也就是想想。未成年人没有监护人的允许,你连出境都不行。&rdo;
&ldo;那就看着她在这里一个人面对这些?我这个当哥哥的什么都做不了。&rdo;
夏戈青走到沙发边坐下:&ldo;你现在只有等待。咱们即使雇律师在这里打官司,你也很难赢。而且墨墨禁不住第二次折腾了。咱们只能咬着牙等。等到她十八岁,可以自己选择在哪里生活。&rdo;
宋之砚无力的垂下头道:&ldo;我真的没用。要不是因为我的病,是不会让她走的。&rdo;
青青轻柔的抚摸他的后背:&ldo;要不是因为你的病,可能墨墨不会出生。那你们就没有这段兄妹缘分了。不管怎么样,你爱了她那么多年,把她保护得很好。她快十六岁了,可以面对一些压力了。&rdo;
宋之砚抬起头,握起青青的手,在自己的胸膛上一下下敲打:&ldo;青青,我这里闷极了。&rdo;
夏戈青不敢用力,只能把敲打的动作换成抚摸:&ldo;墨墨在学着坚强,你也要学着坚强。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尽快好起来,不要让她担心。&rdo;
凌晨四点,夏戈青又因为时差缘故醒来。耳边是细小的吱吱呀呀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那是木质公寓老旧的窗户被秋风吹动的声音。环顾这陌生的环境,耳边是这稍显怪异的响声,青青不禁往被子里缩了缩。
隔壁宋之砚休息的房间里传来有规律的噪音,青青刚刚醒来,一时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声音。很多人都说这种老房子里会有老鼠,这是夏戈青最害怕的生物。一想到这,她顾不得太多,光着脚跑下床。
推开那人的房门,黑暗中,百叶窗的缝隙里透出月光,可以看见床上靠坐着的人影。青青站在门口,双脚冻的无处摆放。
那人带着氧气面罩。青青给他准备了便携式制氧机。他嘴上说不用带,没想到夜里自己偷偷用。他听到开门的动静,在黑暗里朝姑娘伸出双臂。
夏戈青一秒钟都没停留,飞快的跑过去,钻进温暖的被窝。
被子下,宋之砚捉住青青的双脚,用被子严严实实的包好。
&ldo;睡不着吗?&rdo;那人摘掉了面罩。
&ldo;我听见吱吱呀呀的声音,以为是老鼠,吓死我了。&rdo;青青哆哆嗦嗦的说。
宋之砚咧开嘴笑,黑暗中露出两排白牙:&ldo;你怕老鼠?&rdo;
青青一听就打了个冷战。她想都不敢想。
&ldo;我上大学时租的房子,就有老鼠。&rdo;那人竟然得意的说。青青惊讶的张大了嘴。那人继续说道:&ldo;这在合租的房子里很常见,特别是男生住的地方。&rdo;
&ldo;那你怎么办?和它们一起和平共处?&rdo;
宋之砚耸耸肩:&ldo;吃东西的时候小心点呗,确定没有老鼠屎再吃。&rdo;
青青恶心得都要吐了。那人却继续说:&ldo;有一次我放了个老鼠夹子,夹住一只很大个的。&ldo;说着他拿手比划了一下,得有一尺长。&ldo;我刚要把夹子拿到外面放了它。你猜怎么着?&rdo;他面朝夏戈青道,女孩紧张的睁大眼睛。
&ldo;那老鼠猛的挣开,尾巴掉了,朝我蹿过来。&rdo;他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猛的捏青青腰间的痒痒肉。夏戈青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起来。之砚赶紧捂住她的嘴:&ldo;宝贝,这房子不隔音。&rdo;
青青气的要打他。&ldo;我本来就害怕,你还吓唬我!&rdo;说完她起身就要跑。宋之砚哈哈笑着赶紧要捉住她的手,抓了一把却扑了个空。夏戈青朝另一个方向躲。那人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低叫一声&ldo;青青。&rdo;
夏戈青想着他又要吓唬他,还笑着躲,那人却眼见要往床下载。青青这才发现不对,一把把他捞起来。
她赶紧拧开床头灯,面前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宋之砚在青青来之前,是被胸口的滞闷憋醒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喘的厉害,经常觉得胸闷。用了药,吸了会氧气觉得好些,才有精力和青青笑闹。刚才起的太急,突然开始耳鸣,眼前完全看不见,心慌的厉害。他急着叫青青,就是因为他根本看不见那姑娘在哪。
夏戈青在耳边叫他,他只是抬头急喘,没有反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这段时间以来反复出现类似的症状,人越来越虚弱。
青青把脸贴在他的脸颊上,紧紧搂着他。他穿着薄薄的睡衣,后背一片湿冷。
&ldo;喝一点糖水吧!会好一些。&rdo;青青已经有经验了。她扶着他靠好。迅速去冲了杯温热的糖水来,喂了他几口。
&ldo;我中午去给墨墨送饺子吧。你这样子不能出去了。&rdo;
几口糖水真的让宋之砚缓过来些,他往青青的身上蹭了蹭:&ldo;你陪我再睡一会,一会儿就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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