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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玉沅抱着胳膊在外头冷冷作答：&ldo;这香水是我姐姐的朋友送给她的，同样的式样市面上找不出几瓶，她喜欢得紧，每天都用。&rdo;

贺云钦抬眼看她：&ldo;什么朋友?&rdo;

&ldo;不知道。&rdo;玉沅脸微微一红，平直的语调松动了点，&ldo;追求姐姐的人那么多，我哪能个个都认识。&rdo;

&ldo;八成是袁箬笠。&rdo;潘太太道，&ldo;玉淇从不随便收别人送的礼，可这香水她不但收下了，还日日都拿来用，说明她极钟意这人，可惜这孩子担心我们不赞同她跟袁先生来往，总瞒着我们，不然我们也能早点想起袁先生这条线索了。&rdo;

贺云钦从王彼得处讨了一块干净手帕，将香水喷到上头，等表面那层酒精挥发了，交给红豆：&ldo;收起来吧。&rdo;

红豆一凛，忙学着那晚他们保存证物的模样，小心翼翼将那手帕包好了。

贺云钦见她如此慎重其事，不由有些好笑，怕露了痕迹惹恼她，蹲下身看妆台和墙壁之间的缝隙。

红豆收好那帕子才反应过来，贺云钦这是将她当作了打下手的了?倒是比王彼得高明多了，支使她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的，事后才叫她反应过来。

见贺云钦半蹲在地上不知研究什么，只得也跟着蹲下来。

贺云钦看了一晌，见那缝隙里头似乎夹了一些东西，不知是何物，对红豆道：&ldo;你去跟潘先生借个西洋手电筒来。&rdo;

说这话时头也不抬，想是使唤红豆使唤得越来越顺手了。

红豆闷闷地应了一声，到外头接过下人找来的西洋手电筒。

贺云钦打开电筒，往后头一扫，皱眉道：&ldo;不是说法租界的警察来搜过房间么，怎么这后头全放过了?&rdo;

王彼得本来在检查床底，听了这话放下床摆，冷笑着起身：&ldo;本埠警察向来如此，能来做做样子已不易了，难道还指望他们用心找证物?&rdo;

虞崇毅涨红了脸，辩无可辩，干脆一声不吭过去帮贺云钦搬妆台。

重物挪开的一瞬间，夹在缝隙里的物事&ldo;飒飒&rdo;的直往下落，

贺云钦用镊子在那堆东西里挑拣一番，大多是纸片类的物事，也有废旧的糖果纸和不用的赛璐珞发饰。最后拣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

贺云钦将那纸摊开，杏黄色的一张长形薄纸，纸上春蚓秋蛇般画了好些看不懂的符号。

&ldo;这是什么?&rdo;虞崇毅奇道，&ldo;看着像道符。&rdo;

潘太太在外头伸长脖子一看，道：&ldo;咦，这不是流云观的平安符么。&rdo;

&ldo;流云观?&rdo;

潘太太道：&ldo;是一家道观，就在郊区，破破烂烂的无甚名气，上回跟我们东家太太打牌时，听她说这道观供奉的天尊很灵验，碰巧我那阵子心口总闷闷的不舒服，就带着玉淇去观里烧了一回香，这平安符就是当时在庙里得的。&rdo;

红豆低头看了看，符纸早被揉得皱巴巴的，又落在妆台后头，可见表姐根本未将这东西当回事。

贺云钦任由红豆就着他的手摆弄那符纸，想了一想，问潘太太：&ldo;那道观供奉大不大，观里共有道士几人?观外可有洋车接送?&rdo;

潘太太摇头：&ldo;加上扫地的，统共只有不到十人，个个都年老昏聩，写个符纸都颤颤巍巍，也都不大管事，观里观外都鸦雀无声，别说洋车，就连脚踏车都不见一辆。&rdo;

这时红豆想起下午在家时贺云钦说过的话，仰头问贺云钦：&ldo;陈白蝶失踪前日也曾去过道观，不知跟这家流云观可是一家?&rdo;

贺云钦垂眸看向她，在想事，并未搭腔。

王彼得摇头道：&ldo;要将一个大活人在闹市中运走，非要有洋车不可。如果观里的情况真如潘太太所说那般简陋，起码缺乏作案工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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