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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不懂，班主任老师也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学习学习学习学习！考一次试试你们就明白了，语文考一个一百分有多难！

&ldo;看完一篇文章，要你叙述作者的意图，这种怪问题也出得出来！作者的意图，追究起来多得很！但是，你答题的时候还不能答得太深刻了，太深了的话就会超过老师的理解能力，就得不了高分！

&ldo;老师的理解能力有深的有浅的。这个老师的理解能力有多深，一开学就得仔细观察。你要是掌握不了老师的深度，回答问题的时候，说浅了他嫌你理解得不透，得不了高分，说深了又超过了他的理解能力，同样得不了高分。要摸清一个老师的理解能力，得花多大心思，您能体会到吗？

&ldo;我付出了那么多，可是我们班的平均分才排在第二，您说我能原谅那些得零分的吗？我认为，得零分就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了。既然觉得活着没意思，那还活着干吗？死掉算了！&rdo;

听了她的长篇演讲，我再次感到震惊。

&ldo;所以你就把他们从楼上推下去摔死了？&rdo;我问。

&ldo;我没有推他们，只不过向他们发出了跳下去的命令。他们服从我的命令，哭着跳下去了。他们都不敢违抗我的命令。&rdo;

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没想到这孩子在班里是个具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她简直就是一个女王，掌握着全班孩子的生杀大权。

&ldo;但是，杀人可不是一个人应该做的事。作为一个人……&rdo;

&ldo;我没杀人。我只不过告诉他们一个真理：他们没有活着的资格了。阿姨，您要是再说那些漂亮的混账话，就请您从这儿跳下去！您那些漂亮的混账话已经过时了，这连你们自己都非常清楚！但是，你们还是用这些漂亮的混账话来骗我们！&rdo;

&ldo;你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但是，不好好学习将来就活不下去主要是指男孩。女孩嘛，就算学习不好将来也能活下去。你为什么连女孩都杀呢？&rdo;

&ldo;女孩怎么活下去？卖身？&rdo;

&ldo;为什么要说这么极端的话呢？女人的存在是最重要的，没有女人，人类怎么繁衍？女孩长大了，恋爱，结婚，把自己的一生献给男人，就可以生活得很好嘛！&rdo;

这时，矢部富美子好像连笑都懒得笑了。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发表长篇演说。

&ldo;你们这些做母亲的，怎么净说这些让人一眼就能看穿的谎话呢？从一到十都是谎话，说句真话是偶然中的偶然。阿姨，我问您，您爱您的丈夫吗？尊敬您的丈夫吗？您难道从来没有想过跟您丈夫以外的男人做爱吗？真是个大傻瓜！

&ldo;您说我说话极端，但是在我看来，你们这些做母亲的所谓大人，脑子都有毛病，都是低能！别嫌我说话尖刻，我问您，一加一等于几？等于二，对吧？可是你们为什么就不能诚实地说等于二呢？

&ldo;你们一天到晚都在说，讨厌学习的人没有在这个社会上活着的资格，说得嘴里直冒酸水！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刚才您又说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学习成绩不好，长大了结婚生孩子也能活得很好，说白了不就是利用女人的身体吗？不是吗？&rdo;

我无言以对。

&ldo;对于女人来说，结婚是什么？不就是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男人吗？反正也没有爱情，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男人跟交给几个男人有什么区别？所以我让村田和北冈去试试，可是，她们说不喜欢干那事儿。&rdo;

&ldo;你等等！你说让她们试试什么？跟男人发生性关系？&rdo;

&ldo;用得着说那么直接吗？&rdo;

我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ldo;跟谁……&rdo;我好不容易才说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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