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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没关系。&rdo;利奥忽然在他耳边说，声音像某种动物用以疗伤的呼噜，&ldo;这是常有的事。&rdo;

以前就是常有的事。

那时他完全没有犯错，有时只不过在吃饭、看电视，或者只是坐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激怒那个悲伤的女人，让她发疯一样开始乱扔东西。

她有和他一样的黑眼睛，还有无止境的绝望和悲哀。

&ldo;妈妈……&rdo;

利奥动了动嘴唇，脸颊碰到尼克的脖子，但是他没有发出声音。

第33章黎明

&ldo;得找个地方安顿它。&rdo;

尼克用厚衣服把agro包起来，他们沿着废弃的建筑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一辆停在路边的旧车。利奥从地上捡起石头打碎了窗玻璃，他弓身坐进去弄开车锁。

这一次尼克并未阻止他，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

天空从佛青转为靛青。

这些颜色本身就奇迹，自然的奇迹，无视人们的存在自由发挥。

利奥专注地开着车，他们彼此都不说话。尼克知道他在想办法，他在很多方面都很聪明。

几小时后，他们停在一个路边的电话亭旁，利奥开门出去打了个电话。他的动作很快，丝毫不耽搁时间，打完就又重新回到车上。

&ldo;今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rdo;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的糙丛里，一阵冷风吹来，尼克打了个寒噤。四周一点光也没有，在这条荒凉的公路上。

&ldo;你会觉得冷么？&rdo;

利奥问，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面目也听不出他话中的含义。

&ldo;有一点。&rdo;尼克回答，他命令自己快点入睡，可是没有效果。这样的晚上谁也不可能睡着。

忽然间，一件厚厚的衣服盖在了他的身上。还带着体温，有一股火柴味。

&ldo;我想念玛格丽塔披萨和海员沙司了。&rdo;

尼克笑了一声：&ldo;你会越想越饿的。&rdo;

&ldo;但是我有办法应付。&rdo;利奥说，&ldo;我早就习以为常了。&rdo;

尼克无法理解这样的习以为常，至少他还很不习惯饥饿、寒冷和提心吊胆。虽然他了解了不少关于利奥的过往事迹，但还远远不够，他渴求能更多地揭示他生活核心处的隐秘之物。

他渴望知晓那些东西，也许在他内心一直觉得不能让他独守着过去的日子。

&ldo;说说你是怎么离开家的？怎么会遇上雷根？锡德？&rdo;

利奥看着窗外，好像这些问题不值一提，微不足道。

&ldo;我忘了。&rdo;

&ldo;你没有忘。&rdo;尼克说，&ldo;你记得很清楚，我知道你记得。&rdo;

&ldo;你为什么总想要知道这些？那又不是什么有趣的故事。&rdo;

&ldo;因为你总是提起，每次提起这些事的细枝末节，你就会难过。&rdo;尼克说，&ldo;你为什么要一个人难过？&rdo;

&ldo;我没有难过。&rdo;利奥一边说，一边放低了声音。他说话就像叹气。

&ldo;过去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个变态的老混蛋是怎么强迫你杀人的，那时候你几岁。&rdo;

&ldo;我说过了。&rdo;利奥回答，&ldo;我以前告诉过你的，十三岁，或者十四岁。我记不清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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