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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尼克关上了浴室的门，直到听见艾勒在里面唱歌并且传来水流声才离开。

他先去客厅打开电视，然后再进储藏室。

利奥正在那里摆弄手枪，他看起来很冷漠，好像什么事都和他无关。

他的冷漠和艾勒的热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以至于尼克从起居室走到储藏室的时候就像在两个世界里穿越。

&ldo;你得立刻离开这里，艾勒回来了，他会发现的。&rdo;

&ldo;他发现了又怎么样，他能对我做什么？&rdo;

&ldo;他会报警，难道你也要杀了他？&rdo;

&ldo;有可能。&rdo;

利奥一边说一边抬起头，这一次的对视含有一种惊愕的成分，就像撞破了别人的秘密，一时间空气又变得紧张起来。

客厅里的电视声音并太响，还能听到从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尼克抓住利奥的手肘，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ldo;你该走了，我不想麻烦越来越多。&rdo;

&ldo;如果你不想。&rdo;利奥说，&ldo;当初你就不该救我。&rdo;

&ldo;救人是我的工作。&rdo;

&ldo;高尚的工作，救人的感觉一定不错，你还打算救多少人？你是个忠实的信徒？&rdo;

&ldo;那么你呢，以为自己是什么？上帝派来的夺命天使？&rdo;

&ldo;什么都不是，我为什么非要是什么才行，这是谁规定的？&rdo;

&ldo;没有人规定，但你要习惯约定成俗，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现在出去，离开这儿，我不希望你把艾勒也卷进来。&rdo;

&ldo;他不会发现，只要你不告诉他。&rdo;

利奥的语调令人恼火，好像在故意给他添麻烦，尼克对此束手无策。

&ldo;我们的约定到明天早上，天亮了我才会走。&rdo;

&ldo;是的，我答应过你，但是现在情况有变化。&rdo;

&ldo;没什么变化，你不会以为那些人就这样放过你吧。&rdo;利奥说。

&ldo;他们要找的人是你，你说过这一切和我无关。&rdo;

&ldo;我说过，但得等到明天早上。&rdo;

他面无表情，可话语中却带着轻佻：&ldo;你为什么要像个被捉jian在床的傻瓜。&rdo;

尼克举起了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气愤。

当他的拳头落到利奥脸上的时候，这个冷血的男人一动也不动，没反应。尼克知道他是一个罐头，装满危险气体随时会炸裂。他在防备着他的反击。

&ldo;到此为止，我帮不了你，也不需要你对我的安全负责。&rdo;

利奥看着他，黑色的眼睛犹如夜空，却并不是单纯的黑色，有缕缕光线在其间增强、闪动、迸发、黯淡、捉摸不透。

&ldo;来不及了。&rdo;他忽然说。

&ldo;为什么？&rdo;

利奥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似乎其中还带着点幸灾乐祸。

尼克回过头，他看到艾勒围着浴巾站在他身后。艾勒的表情很古怪，尼克觉得他大概要喊些什么，可最后他却说：&ldo;浴液用完了，我刚才叫你，你没有听见。尼克，你在干嘛？&rdo;

他认出了利奥，尼克无法解释，甚至连让自己的语气带几分理直气壮都提不起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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