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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2页）

她忘记了自己没有喉结。

&ldo;我知道，你该休息了。&rdo;他关切地望着她。

&ldo;并且颈部的痕迹和上吊的那种走向不完全一致，&rdo;她的口齿仍旧清晰，语句顺序也完全正常，就好像没事一样，但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声音有些飘了，&ldo;更别提还有没盖住的、尼龙绳的痕迹。&rdo;

&ldo;你是对的。&rdo;歇洛克失笑，想继续说几句什么‐‐可突然他发现他的室友的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很轻、很快，似乎是眨了眨眼，一颗滚圆的泪珠就坠落了一般。

&ldo;我不想什么也做不了，&rdo;她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颤抖着，&ldo;我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还是个懦夫。&rdo;

歇洛克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顾及不上许多，手背贴上她的额头，似乎是比自己体温高一些。而那个往常一定会躲开的人，可以说的上是有些乖巧地、甚至是傻傻地站在原地任他动作，碧绿色的眼睛也不如往日沉稳，而是无辜又不解地看着他。他不太确定地用另一手贴着自己的额头，这才确信对方确实是发烧了。

&ldo;你发烧了，阿德里安，你需要休息，&rdo;他低头，认真地回视对方，&ldo;剩下的交给我来。&rdo;

&ldo;我很好。&rdo;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眼睫之间的湿润还是泄露了她的脆弱。

歇洛克深知单纯地劝说对自己固执的朋友没有用，他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有些强硬地推着她往屋里走：&ldo;阿德里安，请务必相信我，我会把真相带回贝克街。&rdo;

在清晨的光线之下，他的眸子呈现奇异又深邃的灰绿色，但之中的坚定从来没有改变过。阿德莉亚有些木讷地顺着他的脚步往房间内走，腿一软差点摔倒‐‐歇洛克的大手及时钳住了她的胳膊，才免她于摔倒的窘境。

歇洛克半搀着她坐到床上，可她还是呆呆地坐着，身着单薄的睡袍。

迟疑了片刻，歇洛克做出了选择：&ldo;我想你或许应该去看医生，不若你换上衣服‐‐&rdo;

&ldo;不用了，我就是医生，&rdo;她干涩的声音响起，&ldo;是的，我发热了。&rdo;

她的目光发直好像坠入梦境了，嘴角下垂，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比起歇洛克，她更像是那个一宿未眠之人。她掀开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

这是歇洛克第一次听见她说她是医生，但他认为在此刻并没有什么好的意义。

他凝视着她的面容：&ldo;那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rdo;

阿德莉亚的声音有些模糊，就像是玻璃房里的植物：&ldo;没有办法，发烧、感冒，或者其他的什么疾病，在这个年代都没有更好的办法。&rdo;

歇洛克自然是不能接受这个答案的：&ldo;我去帮你叫个医生。&rdo;

&ldo;不用了，拿出你万能的白兰地吧，&rdo;她陷在颓靡的精神之中，&ldo;酒精擦擦额头也好，你放在我床头，我会自己降温的。&rdo;

歇洛克本已要出门，又折了回来，坐在她的床旁，低头凝望着。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阿德里安的房间，但他没有功夫去分析阿德里安所留下的种种痕迹，只是头一次注意到对方是如此的脆弱、瘦削，一床普通的棉被仿佛能将他整个压垮，他就像被沼泽吞没、深陷于某个看不见的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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