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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柏柏不在家，贺蔷母女俩之间的阴阳怪气就基本围绕三个问题：亏过的钱，睡过的人，还有柏柏的教育。当战局即将进入第三阶段，将生的消息适时引开贺蔷。

&ldo;贺蔷，听周阿姨说你这几天就要搬家，忙得过来不?我可以搭把手。&rdo;现成的好帮手自己送上了门，但是和贺蔷&ldo;不掺合私事&rdo;的大精神再度违背，贺蔷比来比去，还是将新家选在杀鱼小妹家楼上，两个人已经掺合得更近。

&ldo;好啊，你晚上有空不?就帮我将东西从车里搬到楼上行不行?&rdo;贺蔷当机立断，索性掺合得更厉害点。

将生犹豫了下，&ldo;我这几天借来四舅公的车开，我去你家楼下搬吧。&rdo;贺蔷既然答应，说明她没请搬家公司，将生这时候就聪明起来，主动请缨多帮忙。

对于潘文秋找到的那根长头发罪证，将生打死不承认她胡搞，而是说贺蔷看房子来家里坐了会儿。人家脱发你怪到我头上?

潘文秋又掀开女儿的被子继续找头发丝，结果一无所获，这才信了将生的话。而将生也确信贺蔷头发比自己牢固，脱量微乎其微。

将生还对自己又被贺蔷在危墙之下拉扯一番的行为做了反思，半夜找贺蔷聊天，&ldo;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我挺没意思的。&rdo;一天天的脑子就想着那点破事，我都油腻得快认不得自己了，将生如是总结。

&ldo;破事?那是嫌我技术不好?&rdo;贺蔷问。

&ldo;那不是，你技术比我好。&rdo;将生实话实说上半截，下半截却没法子直抒胸臆，&ldo;我是觉得，泡友这种关系怪油腻的。&rdo;所以将生这些天学乖，再也不问贺蔷，&ldo;你姨妈好了没啊?&rdo;&ldo;你有没有想法?&rdo;&ldo;你需要与否?&rdo;

再说，将生自问吃一顿管半个月，贺蔷又一副饿不着的样子，等贺蔷开口，将生再本着邻里互助的原则施以援手，就不会显得那么生物性。

得到召唤，将生很快将四舅公的车开到，也第一次走入贺蔷家准备整租的大房子。将生微微张嘴，&ldo;挺大。&rdo;是马上要搬的房子四倍大。但是，贺蔷搬到自己家那片老公房内，心理落差必然存在，加上搬家事多人累，怪不得她不需要‐‐将生擦擦自己的眉心，提醒自己别三句脑补离不开那点破事。

张爱华见到将生时笑得有点尴尬为难，&ldo;谢谢小陈啦。&rdo;

将生装看不见，挥手说没事，都是邻居嘛。她看到地上两只大箱子就抓住往外拉，沉甸甸的力量坠下，将她两只胳膊激出长伸肌的秀气痕迹。贺蔷眯了下眼，也拖起两只箱子跟上。

电梯里，将生盯着楼层键，手臂忽然被攀上凉凉的手指，&ldo;十一月份，你衣服撸这么高不冷吗?&rdo;

&ldo;做事习惯了。&rdo;将生笑笑。贺蔷帮她抚平卫衣袖子，眼里映着感激，&ldo;谢谢你。&rdo;

两个人两部车，两个来回就将所有衣物搬过去。累得坐在地上喘气时，贺蔷说真想喝一口冰啤酒。将生笑，&ldo;姨妈刚好就要浪。&rdo;说完她双目一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能又要被贺蔷误会。

贺蔷轻轻踢了将生一脚，待她让出位置后往地板上一摊，&ldo;那你来啊。&rdo;她的笑容里满是不认真的戏谑，将生忙站起来，&ldo;我去楼下买啤酒。&rdo;

贺蔷索性撑起头，目送着将生飞奔下楼，嘴角的笑容越发抑制不住，冲着她喊，&ldo;再给我带包软糖。&rdo;

只剩自己一人时，贺蔷依然躺在地上面朝天花板，感受着这间老公房的气息，她觉得时间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父母刚刚下岗，全家也住在这种房子中。每天不是愁眉苦脸就是吵架砸锅，上幼儿园的小贺蔷受惊后就缩在客厅一脚，努力想明白那些深奥的词汇：下岗、丢工作、买断……

父母重新创业时家里过得很艰难，一直到小学毕业，贺蔷不得不被父母亏待，吃都吃不好，别说穿着打扮。初中时，全家日子景气起来，终于买了大房子，搬离五十平老公房。贺蔷现在都记得张爱华当时扬眉吐气的模样，&ldo;蔷蔷，咱们去住大房子，你有自己的房间，妈妈再给你买架钢琴。咱们再也不回来了。&rdo;

也许张爱华记不得那时的话，钢琴也没买，但是贺蔷牢牢记住了&ldo;再也不回来了&rdo;‐‐尤其现在&ldo;回来&rdo;，破败的现实就是冒着腥臭味的窟窿，让贺蔷不得不想起从前。

人生并非一直都会走上坡路，一时的荣光富贵并不能终身相随。贺蔷的掌心贴在有些脱漆的老地板上，想的不是随遇而安，而是如何再离开这里。

外面响起脚步声，贺蔷偏头，看到提着袋子的将生正怂立门前，&ldo;回来啦?&rdo;贺蔷的嗓音很快恢复清澈，脸上重现温婉的笑容。

将生点点头，迟顿片刻，将袋子递给贺蔷，&ldo;啤酒，软糖，鸭胗，还有关东煮。&rdo;她坐下，帮贺蔷开了酒，自己却不喝，&ldo;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就是。&rdo;

&ldo;哦，等我喝醉，你就方便了?&rdo;贺蔷笑将生，仰头喝下半罐冰啤酒，又递给窘然的将生，&ldo;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我打车就是了。&rdo;

可是将生没觉得贺蔷有多&ldo;得意&rdo;，刚刚看到躺在地上的贺蔷，她觉得陌生而同情。她接过酒，还是一气喝完，打了个酒嗝，&ldo;你知不知道，这房子有……十大优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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