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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看见他静默地、疏远地坐着，她握着了他的手：&ldo;不要愁，一个人只好尽力做去。&rdo;

&ldo;是的！&rdo;他叹了口气，苦笑着。

她挨近着他，依在他的两臂里。

&ldo;忘掉它吧！&rdo;她细声说：&ldo;忘掉它罢！&rdo;

在火的奔流的热力中，他抱紧着她。火焰本身就象一种忘记。还有她的柔媚的、温热的、成熟的重量！慢慢地，他的血流转变了。开始有力量，有生气，而且猛勇了。

&ldo;也许那些女人在心底里是想亲近你，并且好好地爱你的，不过她们也许不能。也许那不全是她们的过失罢。&rdo;她说。

&ldo;我知道，我自己曾经是一条被蹂躏的断了脊骨的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rdo;

她突然紧紧地依着他。她本来不愿再提起这一切了；但是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在推着她。

&ldo;但是你现在不是那样了。&rdo;她说：&ldo;你再也不是一种被蹂躏的断了脊骨的蛇了。&rdo;

&ldo;我不知道现在我怎样，前头还有黑暗的日子里。&rdo;

&ldo;不！&rdo;她紧依着他抗议说，&ldo;为什么，为什么？&rdo;

&ldo;我们的一切，我们每个人，都将有黑暗的日子来到。&rdo;他用‐种预言家的忧郁口气重新说道。

&ldo;不！不要说这种话！&rdo;

他静默着，但是她可以觉着他的里面有一个失望的黑洞在。一切欲，望，一切爱，都在那儿死了：人们的心灵便迷失在他们里面的这种失望的黑窖中。

&ldo;你这么冷酷地说着性爱。&rdo;她说，&ldo;你那种说法，仿佛你只求你个人的快乐，和你个人的满足似的。&rdo;

她兴奋地起来反抗他了。

&ldo;不！&rdo;他说：&ldo;我想从一个女人那里得到我的快乐和满足，介一我却从未得到，因为我决不能得到我的快乐和满足，除非她同时从我这儿得到她的。那是从来没有实现过的事，那是要两两相承的。&rdo;

&ldo;但是你就从来没有信任过你所有的女人，实际上你是连我也不信任的。&rdo;她说。

&ldo;我不懂信任女人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瞧！坏处就在这儿。&rdo;

她依旧在他的膝上蜷伏着。但是他的心是飘忽的，不在的，他不是理会她的时候，她所说的话，只是把她驱得更远。

&ldo;毕竟你信任什么？&rdo;她坚持着说。

&ldo;我不知道。&rdo;

&ldo;什么也不信。和我所认识的男子一样。&rdo;她说。

他们沉默了。然后他兴奋起来说：

&ldo;是的，我相信点什么东西的。我相信要有温热的心。我相信假如男子们在性交的时候有温热的心，女子们用温热的心去接受。一切全好了。那种种心冷意谈的性交，都是愚味的死把戏。&rdo;

&ldo;但是你不心冷意淡地和我性交罢？&rdo;她说。

&ldo;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和你性交，此刻我的心正冷得象冷番薯似的。&rdo;

&ldo;呀；&rdo;她吻着他，笑地谈地说：&ldo;让我们这冷番薯来焖一焖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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