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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我站起来，看到老管家的双肩在微微地颤抖‐‐这样直接的挑明让他动摇了。神甫朝他倾过身子，更加缓慢地说到：&ldo;路德先生，难道您真的不明白隐瞒真相对大家意味着什么吗？&rdo;

房间里安静了一分钟，我清晰地听到了老管家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当他终于转身面对我们的时候，一贯冷漠的脸上布满了汗珠。我望着他，用最恳切的语气说到：&ldo;路德先生，我可以实话告诉您，关于这附近有吸血鬼的传说我已经听到过了。可是我希望能从你的嘴里听到最接近真实的故事。&rdo;

他额头上的皱纹如同刀刻的岁月痕迹更加深了，瘦削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看得出他心里正在激烈地思考着，最后他终于无力地抹了抹额头，抬头望着我们。

&ldo;其实你们早就怀疑我了，对不对，先生们？&rdo;他的口气不像是询问，反而有些笃定，&ldo;请原谅，我并不想瞒着你们，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为布鲁克斯家族服务了一辈子，它的名誉是我的全部生命。&rdo;

神甫柔和地点点头：&ldo;我完全理解，路德先生。可是这跟吸血鬼有什么关系呢？&rdo;

老管家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ldo;很不幸，恰恰相反，关系很大。五十年前这里确实闹过吸血鬼，有些村民在夜里被咬断了脖子，全身的血液被吸光。大家非常害怕，于是由庄园的主人爱德华。布鲁克斯老爷出面请来了罗马教廷的驱魔神甫来。那位神甫告诉我们吸血鬼是受诅咒的僵尸，那天夜里，他和大家埋伏在村子里，跟着吸血鬼的足迹找到了教堂墓地里刚刚自杀的一个农妇。我们正要烧掉尸体的时候，没想到它跳出了棺材朝庄园这个地方跑了过来。&rdo;

我性急地追问到：&ldo;难道它伤害了庄园里的人？&rdo;

&ldo;是的，先生。&rdo;汉斯。路德用沙哑的声音说到，&ldo;被杀死的人是老爷的小儿子拉德里少爷。我们消灭了吸血鬼，却没有办法救回少爷的性命，老爷非常伤心，他把少爷安葬在教堂后不久就去世了。所以在庄园里没有人愿意再提到什么吸血鬼的事情，这只会让人伤心，我也不愿意让别人说那个善良的孩子是惨死在怪物的尖牙下。&rdo;

我没有说话：原来这就是老管家对&ldo;吸血鬼&rdo;的话题讳莫如深的原因，他有他的立场，我们不能怪他。

神甫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ldo;这么说我们看到的棺材就是那位拉德里少爷的，对吗？可为什么会那么干净整洁，他已经死了五十年了，而且棺材里没有尸体。莫非他已经变成了‐‐&rdo;

&ldo;那是不可能的！&rdo;汉斯。路德用最严厉的口气斩钉截铁地反驳到，&ldo;少爷下葬的时候我是亲眼看见的，而且自从那以后这附近也没有吸血鬼，直到你们出现才…&rdo;他好象觉得最后这句话有些失礼，又强行咽了下去。

神甫没有生气，他很诚恳地说了声抱歉：&ldo;那么后来墓地荒废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拉德里少爷的棺材迁走呢？&rdo;

&ldo;这是太太的主意。&rdo;老管家回答到，&ldo;就是后来嫁给大少爷的莉里小姐，她觉得没这个必要。&rdo;

我有些意外突然间听到姑母的名字。神甫好象对此也很错愕，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继续问到：&ldo;布鲁克斯太太是不是也认识拉德里少爷呢？&rdo;

&ldo;当然。莉里小姐原本是和拉德里少爷定了婚的，后来少爷去世，她就嫁给了考文垂的一个银行家，可是过两年就守寡了，也没有孩子，于是大少爷就向她求婚，他们一直住在庄园里直到去世。&rdo;

&ldo;那……他们安葬在什么地方？&rdo;

&ldo;就在法比尔村的墓地里，那里后来新建了一座教堂。&rdo;

这些事情我并不知道，因为父母从来没提起过那些亲戚的往事，可能连他们都不了解。但是汉斯。路德的话总算解答了我们心中的一部分疑问，这对接下来的调查或许有用。

&ldo;真的非常感谢您，路德先生。&rdo;神甫握住老管家的手，&ldo;您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才是对布鲁克斯家族最好的帮助，现在它已经面临着很大的危险，您必须帮助我们！&rdo;

他坚定的语气和眼神中的郑重充满了说服力，固执的汉斯。路德先生静静地看着他，终于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舒了口气，看来我们又争取到了一股可靠的力量，这会让接下来的事情好办一些。我掏出怀表，告诉神甫现在是六点四十五分了，或许得去跟其他人汇合，否则大家都会觉不安了……

&ldo;当然了，当然了。&rdo;神甫表示同意，他看了看熟睡的帕尔默小姐，小心地把她抱了起来，&ldo;或许我们应该为她拿件外套。&rdo;

&ldo;小客厅里已经准备衣服了。&rdo;汉斯。路德提起篮子，伸手拿过靠在一边的猎枪，&ldo;走吧，先生们。&rdo;

12、现形）

16:02:58

外面的光线已经让人很难看清楚五十码以外的东西了，我们四个人穿过走廊朝小休息室走去。那扇门虚掩着，从门缝里可以看到晃动的火光，隐约还能听到几个人模糊的谈话声。我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真不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汉斯。路德为我们轻轻地推开房门，我让抱着帕尔默小姐的神甫先走进房间，不出意料地听见那些细细的交谈声在下一刻嘎然而止。神甫很小心地把沉睡的女孩子慢慢放到了长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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