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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于是便道：&ldo;那闹得满城风雨的杀人案，朱姑娘该听说过吧?&rdo;

朱逐衣冷笑：&ldo;那又如何?&rdo;

宋晓酒摇摇头：&ldo;朱姑娘想必也知道在那凶杀案之前，轰动京城的大事，便是那柳左相之女柳离忧与焚琴水榭三公子张嚣私定终身，后而相携奔走天涯。柳左相颜面尽失，命令门下学生兵部侍郎陈中游出兵追捕，那时五百兵马包围的，可不就是你这净衣阁?&rdo;

&ldo;胡说!&rdo;朱逐衣拂袖怒道，&ldo;便是这样，也不能证明那柳离忧与张嚣是我净衣阁藏匿了，当初那五百兵马不也没有在这阁里搜到人。&rdo;

&ldo;搜是没搜到，不过，不表示那两人失踪与你无关。&rdo;宋晓酒说完，不等朱逐衣发怒，便不着痕迹转了话题，肃然道，&ldo;柳离忧与张嚣失踪后，京城便陆陆续续发生了命案，姑娘可知，那死去的人，都是些什么人?&rdo;

朱逐衣不知何时已冷静下来，眉目含笑，便又是初见那时的模样，闻言也不急着作答，细细回忆了一般，方才开口缓缓道：&ldo;小女子深居简出，只听来量身裁衣的客人提及几句，他们都道那凶案受害人是些朝中重臣的亲友，小女子不才，倒不知这死去之人都有些什么联系，还望宋捕头提点一二。&rdo;

宋晓酒闻言沉默了半响，心道这女子话答得全无漏洞好生漂亮，竟无从突破。

转念又道：&ldo;这些人倒也没有什么相似之处，巧的是，这些死人生前都喜欢到净衣阁量身裁衣，倒都是些净衣阁的常客，朱姑娘，难道就对他们毫无印象吗?&rdo;

&ldo;宋捕头，想必站着也累了，来，坐下喝杯热茶。&rdo;朱逐衣笑着掩饰眸中神色，招呼了人坐下，命人奉上热茶，亲自沏了一杯端到宋晓酒面前，&ldo;净衣阁名噪一时，每日慕名而来的贵客不知有多少，小女子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不能将他们一一记住，毫无印象也无甚奇怪，你说是吗?宋捕头。&rdo;

指尖摩挲着薄如蝉翼的杯壁，宋晓酒啜饮一口热茶，慢慢笑道：&ldo;朱姑娘说是便是。久闻姑娘针线活做的好，今日一见才知，姑娘这太极也打的甚好。&rdo;顿了一顿，慢吞吞道，&ldo;只是不知道朱姑娘与那夜郎楼水奴方鸢的交情，好是不好?&rdo;

朱逐衣脸色大变，手指颤抖着拂去一桌茶点，霍地站起身。

&ldo;你、你你怎么知道的?&rdo;那张如花容颜已然失尽血色，贝齿咬着下唇，握在身侧的双拳泛白发青，似是隐忍。

宋晓酒悠哉道：&ldo;我家裴大人虽身在朝中不问江湖，可这江湖中事，倒真没有他不知道的，你问我怎么知道，我还想问问我家大人是如何知道的呢。&rdo;

朱逐衣颤着声道：&ldo;你还知道些什么?&rdo;

宋晓酒捏起一块糕点吃进嘴里，慢慢吞咽下去，才抿唇笑：&ldo;你十六岁时与家中舅父有了一段情，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方鸢，你那舅父无法忍受世人的谴责和谩骂，在家中饮毒自尽，你恨他弃你不顾，亲自拿了针线在不足满月的方鸢身上缝了一首诀别诗，幸得家中仆从发现，才救下方鸢一命。&rdo;

&ldo;别说了。&rdo;从喉咙深处哭出一句，朱逐衣回顾过往，心碎欲死。

&ldo;后来你被逐出家门，你家族视方鸢为奇耻大辱，十岁时便被送入夜郎楼做了水奴。而你隐姓埋名，靠一手天赋异禀的绣艺成了净衣阁第三代弟子。近年来你愈发思怀舅父，更悔恨当初对方鸢的狠毒，便暗暗接近方鸢，想一偿夙愿，把那与你舅父长得一模一样的方鸢当作替身。我所道实情，可有半分差错?&rdo;

（捌）

谁言年少轻狂不识愁滋味，当年不知情起，又是谁相负?

&ldo;闭嘴，闭嘴!&rdo;朱逐衣蓦然发狂，&ldo;闭嘴，你闭嘴!&rdo;

宽袖一展，袖中银针如暴雨梨花，四下一片惨叫，连那侍女都不能幸免。好在宋晓酒早有防备，滚落到一旁，堪堪拿凳子挡去了大部分，右小腿却没那么幸运，密密麻麻扎了一腿，宋晓酒心中后悔，早知不去触那疯婆子的逆鳞了。

如今后悔也晚矣，宋晓酒惟有破罐子破摔，大声嚷嚷：&ldo;你杀了我也没用，你那点破事早被我家大人编撰成册，若我出了什么意外，不久后你那破事便人手一册，天下皆知了。&rdo;

话音刚落，朱逐衣一掌按在柱上，留下五个深浅不一的指印，若要吃人般恶狠狠望着宋晓酒，几乎咬碎一口银牙，&ldo;柳离忧被影月会的人掳走，你若要查影月会，便去城外茶庐寻那制茶大师高慧问个清楚!&rdo;

宋晓酒抹去额间冷汗，胡乱把小腿上的银针拔下来，撕下衣摆一角胡乱缠了一圈绑紧打了个死结，才慢慢扶着倒地的桌椅站了起来。

朱逐衣红着双眸，用仇恨的目光盯住宋晓酒，声音冷若冰霜：&ldo;你莫要以为拿方鸢之事便能威胁到我，你杀了净衣阁长老烟长亭一事自有人寻你报仇。如今你得罪了夜郎楼，又得罪我净衣阁，宋晓酒，今日之耻，我要你日后拿命相抵。&rdo;

&ldo;……&rdo;宋晓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ldo;留下雀翎绸缎，滚。&rdo;

犹豫再三，宋晓酒还是厚着脸皮道：&ldo;朱姑娘，你这暴雨梨花针可是唐门之物?&rdo;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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