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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你为什么要造炸弹？&rdo;我压低声音问他。

桑野长时间地沉默。咖啡馆里还有几名客人，但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扩音器传出的科尔曼的萨克斯管乐上面。

&ldo;我问你呢，为什么要制造炸弹？&rdo;我再一次问他。

&ldo;你知道《饥饿时钟》吗？&rdo;桑野低着头问。

&ldo;当然知道，称得上是炸弹的经典教材。据说，公安人员对书店有要求，买这本书的人都要经过审查。&rdo;

那本书，不是只有早稻田的如月书房一家才有卖的吗？等我说完这句话时，才发现桑野根本没听我的。他正在自言自语地讲述着炸弹的制作方法。什么呀？那本书做教科书太粗糙了。我想制造那本书没有写到的东西。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实际上我并没有打算让它爆炸。我从最基础的分子式学起，开始学习化学知识，因此我弄明白了，只要能搞到氯酸钠，制造炸弹就容易了。这个氯酸钠，市场上卖的除草剂中就有它的成分。这种除草剂的名字很奇怪，叫什么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呢？除草剂叫克沙托尔。嗯，奇怪吧？再把砂糖、木炭、硫磺混在里面就成。混合比例挺复杂的，但我干得很漂亮。尽管调和炸药的时候用的是羽毛，可我还是浑身发抖。最难办的是雷管，这个……

桑野的声音低沉，就像有一种粘稠的液体正在缓缓地从他口中不间断地淌出一样，与科尔曼的萨克斯管乐融为一体，娓娓不断、我一巴掌拍在桑野的脸上，他才像刚刚注意到我一样看着我。

他轻声嘟嚷：&ldo;我杀人了。&rdo;

第七章

&ldo;这就是你们在一九七一年的故事吗？&rdo;塔子问。

&ldo;是的。&rdo;

&ldo;结果他去了法国？&rdo;

我点点头。&ldo;第二天乘坐预定航班，从羽田机场走的。&rdo;

&ldo;噢，没有被抓住。&rdo;

&ldo;我对事故也有一定责任。再说，他在那一瞬间还救了个孩子。当时，那个孩子站在那里惊呆了。如果不是桑野把他压在身体下面，他就是不死，也得受重伤。而我当时什么也没做，我怎么能恨他呢？&rdo;

塔子站起身来，打开窗户。

她回过头来对我说：&ldo;你应该接受教训。&rdo;

&ldo;什么教训？&rdo;

&ldo;如果你早把汽车的刹车修理好，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了。&rdo;

&ldo;你说得对。&rdo;我笑了笑，确实如此。

缭绕在房间中的烟雾从塔子打开的窗户向外散去，新鲜空气涌了进来。

&ldo;没有派人去抓他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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