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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黎明时分，奥德韦上校过了通路之后，鲁洛夫中校看着纵队正通过山谷。令鲁洛夫大为吃惊的是，他发现预定留下守卫从北边通往凤岩里路口的坦克分队和c连步兵排也加入了行进纵队。他质问排长为什么要撤退，排长回答说他是奉命行事。第二天，这位排长被撤到后方，鲁洛夫中校永远也无法知道，是否真的有人向这个排长下达了这个命令，如果情况属实，那么，这个命令又是谁下的。鲁洛夫命令坦克分队和步兵排从行进纵队中撤到他指挥所附近的一块开阔地上，他打算等道路一旦可以通行，就让他们返回原来的阵地上去。当他把这一想法报告给奥德韦上校时，奥德韦叫他不要这么做，因为坦克和步兵排往回移动可能再次造成交通阻塞，使炮兵无法前进。

大约也在天刚亮以后，敌步兵就逼近了炮兵，实际上已经包围了炮兵。位于凤岩里的北朝鲜第6师第13团从三面向第555和第90野战炮营阵地扑过来。这次进攻来得突然，而且异常凶猛。鲁洛夫站在公路上，面向东对着凤岩里方向，维持纵队开进秩序。这时，他看到下面山谷中一条条炮弹的弹迹，随后传来的是巨大的爆炸声。一辆卡车在桥上爆炸，冒起一团蘑菇状的烟云。跟在后面的卡车队不得不停止前进。车上的人纷纷跳下车来，躲进沟里。鲁洛夫看到敌人的坦克和自行火炮正在凤岩里北侧山谷间小路上向村子里和炮兵阵地射击。据炮兵观察，它们好象是两辆坦克和几门反坦克火炮。

坦克分队和a连步兵排从原来作为路障的阵地撤退，使得敌装甲部队能够畅行无阻而不被发现，几乎到了它们直射距离范围内，于是造成了严重的后果。第555野战炮营的火炮掩体完全暴露在其火力下，第90野战炮营阵地也只有部分受到地形的掩护。第555野战炮营的105毫米榴炮很难对付敌人的装甲部队，第90野战炮营也无法将155毫米榴炮压低来对付敌人的坦克和自行火炮。第555野战炮营的一些火炮被敌火力直接命中，许多炮手躲进了建筑物和大井里大桥下，有些建筑物也中弹起火。

在敌装甲部队出现的同时，来自路北山脊的北朝鲜人的轻火器和自动武器的火力也大大增强了，给42英寸迫击炮手们造成了很大伤亡，迫使这个炮排停止开火，急忙隐蔽。值得庆幸的是，重机枪隐蔽在堑壕中，持续对山脊上的敌人猛烈射击。敌人一挺机枪正准备从公路南侧开火，但没有等枪手瞄准目标，一名卡车司机就把他打死了。其它一些渗透到这一地区的敌军所进行的小规模进攻也被一一打退。

一位炮兵中校带着三、四人从公路上走来，他告诉鲁洛夫，桥上和村里的情况很糟糕，火炮遭损坏，车辆被摧毁，车里的人四处逃命。由于公路上车辆减少，敌人对那里的火力也减弱了。于是，鲁洛夫命令42英寸迫击炮排通过通路，重机枪排紧随其后。伤员被带走，死尸只好留下，因为尚能开动的几辆车已经载不下了。

正当第1营的最后一批人向西通过通道时，三辆中型坦克从凤岩里方向沿公路驶来。鲁洛夫起先并不知道这一情况，他示意其中一辆在路旁停下。坦克手告诉他，桥上和河边已没有一个活着的人了。为了最后进行一次检查，鲁洛夫还是带着几个人往那个方向去了。路上，他们遇见了与几个伤员同乘一辆吉普的随军牧师弗朗西斯&iddot;a．卡皮克，卡皮克告诉鲁洛夫，他把他能找到的所有伤员都带上了。于是，鲁洛夫折回头来，搭上等待在那里的坦克向西驶去。第1营仍占据着道路。在那里，他找到了c连的23名官兵，全连180人只剩这23人了。鲁洛夫组织全营继续西撤，a连在前，然后是c连的残部。仍在与敌交锋的b连以排为单位从通道北侧的山脊撤下，在三辆坦克的掩护下，全连顺利撤出了通路，坦克随后担任护送任务。这时大约是上午10时。

村子里和桥上的情况既不象鲁洛夫想象的那样，也不象从那里逃出来的人向他描述的那样。在敌装甲部队从北面小路上开来并攻击炮兵阵地后不久，敌步兵包围了第555野战炮营阵地，以轻火器和自动火器向炮兵射击。三门105毫米榴弹炮天亮后几小时持续向敌射击，一直坚持到上午9时。之后，敌人才占领第555野战炮营的阵地。

第90野战炮营遭受了几乎同样严重的损失。北朝鲜人早在拂晓前的进攻中就击毁了a连的两门155毫米榴弹炮和几辆弹药车。炮兵象步兵一样进入散兵坑组成防御圈，架起机枪顽强战斗，这才打退北朝鲜人的进攻。营部上等兵威廉&iddot;l．鲍姆加特纳在击退敌人的连续进攻中立了大功。当周围的伙伴纷纷倒下时，他操起一挺车载机枪向敌人射击。最后，他被一颗子弹打中，失去知觉，摔下车去。他清醒过来后，又拿起步枪加入了战斗。

天亮时分，&ldo;海盗&rdo;式飞机飞来向敌人进行了扫射和轰炸。虽然他们与地面部队没有无线电联系，但飞行员根据地面战场的弹迹确定了敌人的位置。尽管有近距离空中火力支援，但到上午9时，炮兵阵地还是失守了。第90野战炮营的幸存者把伤员装上一些尚能使用的卡车，在未受伤同伴的火力掩护下和空军f－51战斗机对敌火力压制下，徒步撤出了战斗。他们感到，撤退之所以成功，是由于战斗机实施了近距离火力支援，但大多数人认为，他们面对敌人的包围决心象步兵一样英勇战斗，才使他们能够安全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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