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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第2页）

慕声敛眉，抿着嘴沉默半晌，吐出的话像是被冻住的：&ldo;……我凭什么?&rdo;

其实他与柳拂衣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一路相携而来，多少还有些感情，何况他深知阿姐对那人的依赖，未必会弃之不顾。只是此时凌妙妙脸上的不安和怀疑让他满腹火气，简直要生生炸开，忍不住就此迁怒了柳拂衣。

&ldo;我就知道你不会，你只顾慕姐姐，到时你救走了慕姐姐，柳大哥就没人管了。&rdo;

女孩黑白分明的眼中罕见地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水光，在几步之外倔强地瞪着他，像是在跟他对垒，&ldo;所以我不走，死也要和柳大哥死在一起。&rdo;

&ldo;你……&rdo;

妙妙睨着黑莲花的脸，少年脸色都变了，黝黑的眸中仿佛流淌着沉郁的星河，纤长的睫羽一动不动，四目相对，他眼里的怒火滔天。

他半天没说出话来，也放弃跟她掰扯，直接走过来一把箍住了她的腰，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拖着走，眼眸暗沉，薄唇轻启：&ldo;上去。&rdo;

没想到黑莲花居然仗着力气优势强行救她，眼看就要任务失败了，凌妙妙一慌，眼里的酝酿了半天的委屈泪水没含住，哗啦一下流了满脸：&ldo;……别碰我。&rdo;

慕声骤然放开了手。

他觉察到她居然在发抖，再回头一看，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是被人兜头盖脸浇了一盆冷水。

她居然哭。

被他吓哭的。

他冷眼瞧着凌妙妙拿袖子无声地擦眼泪，手指在袖中攥成了拳，润泽的眸中先是盛怒，随即茫然。

柳拂衣不在，她正常得很，一旦事关柳拂衣，她总是要将他推到敌方阵营，似乎跳着跑着要躲开他，投向柳拂衣的怀抱，似乎一点关系也不想跟他扯上。

是了，到底柳拂衣才是独一无二，她心之所属。

他的手攥得更紧，关节都闷痛，却仍是抵不上心口奇怪的酸涩和空洞。

&ldo;你就这么讨厌我?&rdo;他的语气里含着自己也没想到的失落。

少女骤然停止擦泪，碧色发带垂在白皙的颊边，睁着发红的大眼睛，一脸振奋地望着他，脆生道：&ldo;我不讨厌你啊，子期，你若是不计前嫌救了柳大哥，那我就更喜欢你了。&rdo;

&ldo;……&rdo;

他就像被关在笼中的困兽，只要向前冲便会狠狠地撞在笼子上，偏偏缝隙里看得到外面诱人的食物，引得他不住地往前冲撞。随后一只胳膊伸进来，喂了他一块肉，又摸摸他的头，却是鼓励他再接再厉，继续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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