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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斯大林的满腹怨言很快就传到了流亡的列宁耳里，列宁生气了。当时，列宁正在巴黎附近的隆格瑞莫开办党校，并邀请了塞尔戈前来进修。塞尔戈聊起了他的同盟斯大林的近况。有一天，列宁和塞尔戈在街上散步。

&ldo;塞尔戈，你听说过&lso;小题大做&rso;这个词吗？&rdo;

&ldo;弗拉基米尔&iddot;伊里奇，&rdo;塞尔戈已经猜到列宁指的是斯大林的那封信，&ldo;科巴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点。&rdo;

&ldo;我知道。&rdo;列宁说，&ldo;我也记得他。可革命仍未胜利，革命的利益要大过于个人的喜恶。你说科巴是我们的同志，好像你的意思是，因为他是个布尔什维克党人，他就不会让我们失望。但是，难道你没看见他所说的那些胡言乱语吗？这种虚无主义的玩笑……只能显示科巴是个不成熟的马克思主义者。&rdo;

列宁冲着斯大林开火，不过，不久之后，他便原谅了&ldo;高加索的索索&rdo;。在那之后，孟什维克党人乌拉塔泽告诉列宁斯大林被驱逐出巴库的事情。&ldo;这些事情并没有那么重要。&rdo;列宁笑着说。乌拉塔泽以为推翻斯大林的机会到了，立刻对列宁聊起了斯大林在巴库违反党的决议的剥夺行为。可列宁却回答说：&ldo;这正是我需要的人。&rdo;

斯大林用以逃亡的70卢布在抵达索里维切戈茨斯克后很快就被偷了。这笔钱是汇给沃洛格达一位名为伊万尼亚尼的流放学生的。此乃当时通行的做法，因为如果直接把钱汇给流放犯，他们就会失去补助金。然而，这种做法又会冒钱财被盗的风险。

在1月底或2月初的某一天，斯大林假装生病，预约了沃洛格达的医生。他打算前往这座省会城市，从伊万尼亚尼那里拿到钱，然后直接搭火车前往圣彼得堡。但这位学生却别有用心。斯大林抵达沃洛格达后，伊万尼亚尼把他带到了名为阿列克谢&iddot;多雷尔的另一个流放者家里。斯大林本人说：&ldo;伊万尼亚尼没有把钱给我，而是给我看了汇款电报（其中的好多字已经被抹去了……）。他既无法解释为何钱&lso;丢了&rso;，也无法解释为何电报少了那么多字。&rdo;

有些人称，资金短缺并没有阻挡索索的步伐，他依然乘坐火车来到了圣彼得堡。他精疲力竭地在城中游走，直到看到一家药房，店名是格鲁吉亚名字：洛尔德基帕尼泽。于是，他蹒跚而入，向药店老板承认自己是个逃犯。这位格鲁吉亚老板同情这位老乡，给他吃的，并把他藏了起来。在斯大林的一生中，他曾好几次被陌生的好心人搭救过。

然而，愤怒的斯大林依然回到了索里维切戈茨斯克‐‐他从来没有原谅过伊万尼亚尼，并嘲讽这个&ldo;偷了钱的家伙&rdo;：&ldo;当我在俄国革命之后遇到这个无赖时，他根本没胆请求我的帮助。&rdo;如果伊万尼亚尼真的偷了斯大林的钱，他可真是胆大包天，同时也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1937年，伊万尼亚尼仍然声称自己没有偷钱，但他还是被枪决了。[2]

&ldo;我也经常酗酒。&rdo;谢拉菲玛&iddot;克拉舍宁娃毫不掩饰地说。或许，就是因为她和斯大林能一起借酒浇愁，才使得这段本没有未来的关系重获生机，并让斯大林决定把两人的关系正式化。2月23日前的某一天，斯大林和谢拉菲玛&iddot;克拉舍宁娃登记为同居伴侣‐‐这是一种市民婚礼（因为在信奉东正教的俄国，只有宗教婚礼才被接受）。然而，在斯大林的传记中，这段关系完全被忽略或故意省去了。

这对伴侣并没有享受多久的蜜月。&ldo;2月23日，沃洛格达省总督指令，将谢拉菲玛&iddot;克拉舍宁娃遣送至尼克尔斯基继续服刑。&rdo;沙皇的独裁统治是如此专断多变，以至于她连和斯大林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她给他留下一封告别信便离开了。我们或许可以引用王尔德的名言来形容这段关系：新郎在结婚当天失去了未婚妻是种不幸，然而，结婚一周之后失去了&ldo;妻子&rdo;则貌似是种疏忽。朋友们肯定祝福了两位新人‐‐这毕竟是场半正式化的婚礼。一位名为a．p．斯米尔诺夫的布尔什维克党人在写给斯大林的信中厚脸皮地打探道：&ldo;我听说您又结婚了？&rdo;

就在谢拉菲玛离开不久之后，他们的女房东玛利亚&iddot;库扎科娃便填补了她的空白。&ldo;他是个很有礼貌的房客，&rdo;她回忆道，&ldo;他不怎么说话，但很温柔。他总是戴着黑色软呢帽，穿着秋天的大衣。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阅读和写作。晚上的时候，我能听见他在楼上踱步的声音，他经常彻夜工作。&rdo;有一天，她问起了他的年龄。

&ldo;你猜。&rdo;他说。

&ldo;40？&rdo;

&ldo;不，我29岁。&rdo;他大笑着说。库扎科娃的丈夫在日俄战争中去世了，留下她一个人以及3个不省心的孩子。&ldo;有时，他们在屋里大吵大闹，以至于他只好笑着打开门，和他们一起唱歌。&rdo;我们很难相信索索竟然如此好脾气。但玛利亚显然爱上了他，还耐心地聆听他讲述当年在神学院发生的故事。

&ldo;大河雄鸡&rdo;或许感觉到斯大林马上就要逃跑了，于是，他加强了对他房间的搜查。这让库扎科娃极为愤怒。警察会在半夜敲开她家的门。孩子们哭着醒了过来，而斯大林却出奇地冷静。他们没收了几封谢拉菲玛写给他的信，其中包括那封告别信。但斯大林依然无所顾忌，他会在野炊或派对上和其他流放者聊起政治。这激怒了日维列夫，于是斯大林对他展开了报复行动。戈鲁别夫回忆道：&ldo;有一次，斯大林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羞辱了他一顿，以至于在此之后，他见到斯大林就害怕。斯大林开玩笑说，从此他就很少再看见他了。&rdo;的确，库扎科娃说：&ldo;我从来没见过一个警察这么害怕一个平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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